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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除了雪就是冰的地方,能填肚子的,哪怕是涩得皱眉的野果,都是救命的好东西。
囤积柴火的学生在营地附近的空地上忙碌,身影在雪地里挪动得像群啄食的麻雀。
几个女生合力将从塌掉的帐篷上撕下的帆布铺在雪地上,布面皱巴巴的,边缘还挂着断裂的帐篷绳,被风一吹就簌簌发抖。
她们蹲在帆布四周,把捡来的枯枝、断木一根根码上去。
粗的垫在底下当骨架,细的搭在中间填缝隙,最上面铺着蓬松的松针,针叶上的冰碴随着动作掉进帆布褶皱里,化成细小的水珠。
穿藏青校服的短发女生握着匕首劈粗枝,刀刃陷进冻硬的木头里,每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木屑混着冰碴飞溅到她冻红的手背上。
她眉头紧锁,嘴里呵着白气,虎口被震得发麻,却还是一下下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直到粗枝裂成均匀的小段,才换口气继续。
旁边的女生则往柴堆里塞松针,指尖被针叶扎出细小的红痕,也顾不上揉,只是专注地把蓬松的针叶塞进木头缝隙,像给柴堆铺了层柔软的绒毯。
修补帐篷的活计落在最细心的几个女生手里。
她们蹲在雪地上,身后是被风刮得哗哗响的半截帐篷杆,面前铺开的帆布碎片像块拼布,有的沾着泥雪,有的冻着薄冰,边缘还卷着硬挺的褶皱。
最前面的女生先把破洞边缘对齐,指尖在帆布上抹了抹,将凝结的冰碴蹭下来——这便是她们的“浆糊”。
她捏起块指甲盖大的冰碴,顺着破洞边缘摁在布面上,冰碴遇着体温化出细水,将两层帆布粘得发皱,她便用冻得发红的指腹反复按压,直到布面贴得紧实。
穿线的活更费功夫。
削尖的树枝当针,笔尖粗细的木刺透着寒气,穿起布条搓的线时,线尾总不听话地散开。
有着空气刘海的女生抿着唇,把线头在嘴里抿湿了搓成尖,左手捏着树枝,右手扶着帆布,半天才能把线穿过去,指尖被木刺扎出细小的红点也顾不上擦。
风偏在这时捣乱,从帆布的破洞钻进来,卷着雪粒打在脸上。
刚穿好的线团“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在雪地上划出道浅痕。
空气刘海女生立刻追上去,靴底在冰面上打滑,踉跄着扑过去按住线团,回来时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却举着线团笑得露出小虎牙:“这小东西真调皮!”
其他人也跟着笑,笑声混着风响,吹散了指尖的寒意。
她们继续低头缝补,树枝针在帆布上穿来穿去,布条线勒出歪歪扭扭的针脚,像条爬过布面的红痕。
冰碴化在布上,冻成层薄霜,却牢牢粘住了破洞,风再钻进来时,力道明显弱了些。
日头爬到谷顶时,斜斜的阳光终于穿透支谷两侧的岩壁,在雪地上投下参差的光斑。
积雪被晒得微微发软,踩上去不再是脆硬的“咔嗒”声,反倒多了丝黏滞的“噗嗤”响,冰碴在靴底慢慢化成水,顺着纹路渗进鞋里,带来阵冰凉的湿意。
伐木组扛着劈好的圆木往营地走,松木的清香混着雪水的寒气扑面而来。
圆木表面的冰壳被阳光晒得半融,泛着湿漉漉的光,压在肩头沉甸甸的,却没人吭声。
最前头的温磊后颈绷着青筋,棉帽檐沾着的雪化成细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下巴凝成小冰珠;
跟在后面的男生们步调一致,圆木碰撞的“咚咚”声在谷道里荡开,像支笨拙却有力的鼓点。
取水组的军用水壶在腰间晃悠,壶身裹着的冰壳融了大半,露出底下被踩扁的凹痕。
冰碴在壶里晃出细碎的响,偶尔有几滴顺着壶嘴漏出来,落在雪地上洇出深色的点,很快又冻成薄冰。
走在最前的瘦高男生不时低头看壶,喉结滚动着——从溪边回来这一路,没人舍得喝一口,那点水要留到最渴的时候,分给最需要的人。
捕猎组的绳套还在雪地里候着。
藏在枯枝下的帆布绳被阳光晒得软了些,活扣处的布纤维微微发胀,像只蜷着的爪子。
张明蹲在不远处的松树后,后颈的肿块被阳光晒得发烫,却依旧盯着绳套的方向。
刚才有只灰雀落在附近的枝桠上,蹦跶着啄了两口雪,惊得他屏住呼吸,直到鸟雀扑棱棱飞走,才敢松口气,指尖在冻硬的雪地上抠出五道浅痕。
营地旁的柴火堆已经堆得半人高。
最底下是粗重的断木,中间码着劈好的细枝,最顶上铺着蓬松的松针,被阳光晒得微微发暖,隐约能闻见松脂的香。
短发女生正用匕首把一根枯枝劈成更细的条,刀刃陷进木头时,溅出的木屑混着冰碴落在她手背上,她只是甩了甩,继续用力——这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