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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未说出口的牵挂(2/3)

起身走到窗前,墨色制服的衣摆扫过办公桌沿,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他望着龙雀大学方向亮起的灯火,那些星星点点的光透过夜色漫过来,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亮——像极了新生们报到时,眼里跃动的、未经打磨的希望。

    “生活上的困难,让他们按规定申请补助。”他转过身时,顶灯的光落在肩章的朱雀纹上,泛着冷冽的辉,“但武道修行没有捷径。”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留下浅淡的印,“告诉他们,三个月后的摸底考,能站上演武场中央的,才有资格谈‘特殊关照’。”

    窗外的夜色又沉了几分,远处的灯火在他瞳仁里缩成星芒。

    他太清楚杨诚实看到女儿录取通知书时,定会把那张纸抚平了又抚平,笑得眼角的皱纹能盛下半两酒;

    也知道这些名字背后,藏着多少家族长辈在灶台边、在田埂上念叨的期盼。

    可武道这条路,从来不是靠旁人铺就的,每寸经脉的拓宽,每分内劲的增长,都得自己在演武场摔够了跟头,在寒夜里熬够了时辰,才能踩出坚实的脚印。

    “我明白了,师傅。”戴云华把名单叠得方方正正,纸页边缘的褶皱都对齐了,像在叠一份军令状。

    “师傅,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他抱着整理好的新生档案转身,刚要抬手推门,身后突然传来温羽凡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等等。”

    戴云华顿住脚步,回头时看见温羽凡还站在窗前,侧脸一半浸在灯光里,一半藏在阴影里,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像是要穿透沉沉夜色,望见某个千里之外的身影。

    “杨新……是她爸爸送她来的吗?”

    “不是的,师傅。”戴云华斟酌着措辞,指尖在档案袋上轻轻划着,“杨新同学是独自坐飞机来的,行李就一个双肩包。”

    温羽凡的指节在窗台上轻轻叩了叩,发出“笃笃”的轻响,没再说话。

    脑海里再次漫过三年前那个飘雪的冬夜。

    出租屋楼道里的煤气味混着雪粒子的凉,杨诚实背着他爬楼梯,工装鞋踩在结冰的台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老旧的木琴在被笨拙地弹奏。

    表哥的后背浸着汗,却还喘着气笑:“羽凡你太瘦了,得补补,回头让你嫂子给你炖排骨。”

    “知道了。”他挥了挥手,指节用力碾在窗沿的木纹里,压出几道青白的印子。

    戴云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隐约听见温羽凡的低语被空调的风声卷走,轻得像叹息:

    “他怎么没来找我……”

    戴云华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步伐,走廊里的光影在他身后拉长又缩短。

    有些话,听见了,也该当没听见。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只有顶灯的光晕在地板上投下一圈暖黄,将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照得清晰可见。

    温羽凡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滑动,通讯录里“表哥”两个字被磨得发亮,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他存了整整三年。

    从离开瓯江出租屋去往川府养伤的那夜开始,到如今坐在特勤九科的办公桌后,无数次想拨通,指尖却总在最后一刻悬停,直到屏幕被掌心的汗焐得发烫,才终于按下通话键。

    “嘟——嘟——”

    忙音像秒针在敲打着神经,每一声都撞得胸腔发紧。

    电话接通的瞬间,电流的杂音里突然炸开杨诚实的声音,带着瓯江特有的憨厚口音,比记忆里多了几分沙哑的疲惫:“喂?哪位?”

    “表哥,是我,羽凡。”温羽凡往后靠在办公桌沿,冰冷的木纹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荡开,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像是信号突然中断,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喜,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羽凡?真的是你?你……你还好吗?”

    背景音里隐约有电视新闻的播报声,夹杂着锅碗瓢盆的轻响,像极了当年出租屋里的烟火气。

    “我还好,表哥。”温羽凡望着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那些光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恍惚间却叠成了出租屋昏黄的灯泡——那时表哥蹲在灶台前,煮白菜猪肉馅饺子,他说“多吃点,补气血”,饺子馅里的姜末辣得人眼眶发热。

    “听说……杨新考上龙雀大学了?”

    “哎,考上了考上了!”杨诚实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听筒嗡嗡作响,“那丫头犟得很,填志愿时非说要去京城,拦都拦不住。我和你嫂子想着,有你在那边,我们也放心。”

    温羽凡指节无意识地叩在桌角,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等着那句“在学校多照看她”,像过去无数次表哥拜托他小事时那样。

    但电话那头只是传来杨诚实呵呵的笑声,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憨气:“那丫头从小就皮,爬树摔断过胳膊,下河摸鱼差点被冲走,在学校要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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