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队的防线在马龙倒地的那一刻，就已经崩溃了。
这一次，太阳队甚至懒得用复杂的传导球。巴克利像一辆失控的坦克，冲到前场，接到传球后直接起跳。
“砰！”
战斧式劈扣！
篮筐发出痛苦的呻吟。
44：16。
分差进一步拉大。
马龙从地上爬起来，双眼赤红。李飞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回响。
“很好预测……”
“很好预测！”
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被一个菜鸟，一个黄皮肤的小子，当着全世界的面，公开处刑。
“哔！”
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
卡尔·马龙，因为冲着裁判咆哮，领到了他本场比赛的第一次技术犯规。
杰里·斯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完了。当一个球队的王牌，变成了球场上的定时炸弹，这场比赛，已经没有悬念了。
他换下了马龙。
“冷静一下，卡尔！你需要冷静！”斯隆几乎是吼出来的。
马龙一把将递过来的毛巾甩在地上，径直走向球员通道。他的背影，充满了孤寂和狂怒。
罗德曼看着这一切，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走到李飞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
“嘿，小子，他是你的了，”罗德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可不想再陪那个疯子玩了，太无聊。”
李飞没有笑。他只是看着马龙消失在通道口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他从不认为激怒马龙是最终目的。
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野兽固然好对付，但一个被彻底击垮、陷入自我怀疑的“邮差”，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这场比赛的胜利。
他要的，是摧毁这支爵士队的灵魂。
比赛继续。
缺少了马龙的爵士队，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虽然斯托克顿和霍纳塞克依旧努力地执行着战术，偶尔也能打出漂亮的配合，但在太阳队那令人窒息的防守体系和水银泻地般的进攻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显得那么杯水车薪。
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
68：32。
一个让所有爵士球迷陷入绝望的比分。
中场休息时，太阳队的更衣室里一片欢声笑语。巴克利一边用冰袋敷着膝盖，一边眉飞色舞地吹嘘着自己的扣篮。
只有李飞，独自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一份数据统计，眉头微蹙。
尼克·安德森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在想什么？我们领先36分，伙计。你看起来比输球的还严肃。”
李飞指了指数据单上马龙的名字。
“他只打了16分钟，8投1中，还有一次技术犯规。你觉得，他下半场还会上吗？”
巴克利在一旁大笑道：“上？杰里·斯隆除非是疯了！他再上场，我们能赢他们50分！”
李飞摇了摇头。
“不，他会的。”
他抬起头，看着队友们，“而且，他会用一种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式回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李飞。
李飞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上半场，我们打的是他的情绪。我们成功了。但你们要记住，卡尔·马龙为什么叫‘邮差’？因为他稳定，他强硬，他能在漫长的赛季里，日复一日地打出高水平表现。他是一个身体和意志都像钢铁铸成的男人。”
“激怒他，只能赢一个上半场。要彻底击败他，就要摧毁他赖以为生的东西。”
李飞站起身，走到战术板前。
“下半场，他不会再轻易发怒了。他会回归到最原始、最纯粹的打法——低位背身，一下，一下，凿穿我们的防线。”李飞拿起笔，在内线画了一个圈，“罗德曼，他会用最扎实的脚步和你硬碰硬。巴克利，他会用体重找你。而我……”
李飞的笔尖，点在了自己名字上。
“……我会成为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信息差，再次悄然建立。
太阳队的球员们以为他们将要面对一个冷静下来的马龙。
但只有李飞知道，一个压抑着怒火，试图用最纯粹的篮球来证明自己的马龙，比那个暴怒的野兽，更加危险，也更加……脆弱。
因为当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也被折断时，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下半场比赛的哨声，如同一声行刑前的号令。
犹他爵士队的更衣室里，死寂得能听见冰块融化的滴水声。杰里·斯隆，这位以铁血和固执着称的老帅，没有咆哮，没有摔战术板。他只是走到卡尔·马龙面前，将手搭在他那宽阔得像门板一样的肩膀上。
“卡尔，”斯隆的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