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渊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声音很轻,轻得像情人的呢喃。
“我现在心情不错。”
“所以,不要逼我。”
“现在就杀光你们。”
“明白吗?”
魁梧壮汉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终于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明.....明白。”
两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
队伍再次上路。
气氛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诡异。
王庙林、李京以及其余六名战士,刻意走在队伍的最后端。
陈平渊则独自一人,在最前方领路。
中间,是被他们牢牢夹住的七个新“成员”。
那是一种无声的看管。
战士们原本沉重的脚步,不知不觉间,竟轻松了些许。
总要有人去死。
不是他们,就是我们。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将心中最后那点不忍吞噬得一干二净。
与战士们复杂而沉默的心境相比,被强行“收编”的魁梧壮汉沈运和他那六个同伴,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拴着脖子的牲口。
亦步亦趋地跟在队伍中间。
每一步,都在承受着无尽的煎熬。
沈运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道并不算高大的身影。
他的背影很平静,步伐沉稳。
似乎前方不是通往下一座死亡绝地,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悠闲散步。
可就是这副闲庭信步的姿态,带给沈运的压力,比面对任何异兽都要恐怖百倍。
怨毒、恐惧、不甘、杀意……
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滚,最终尽数化为深深的无力。
薛老弟那滩人形烂泥的下场,还有那凭空将一个大活人抹除得干干净净的诡异手段,碾碎了他心中所有的疯狂。
反抗,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刻,沈运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