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一栋贴着“联邦安保信托”闪亮铜牌的现代化大楼内,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两名身着熨帖西装、神情刻板严肃的“美国国税局特工”走出了电梯。
领头的楚子航,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锐利如扫描仪;源稚生稍落后半步,手里提着一个笨重的黑色公文箱,鹰隼般目光冷静地扫过前台背后墙上那副巨大的《独立宣言》复制品。
“国税局审计,联邦登记号FR-7749-H。”楚子航的声音平板无波,将一份印有国税局徽章的信函推到光滑的大理石前台桌面上,“需要调取贵司dC-9号大型安全寄存库指定区域最近七日的所有存取日志与环境监控记录。相关账户持有人信息已被授权查询。”
前台经理,一个妆容精致、金发挽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明显愣住了。国税局的突击审计?还是针对最敏感的金库监控?
“先生,这……我们需要请示区域法务部门……”
“流程我理解。”楚子航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冰冷压力,“但时效是联邦审计的核心要求。请在十分钟内打开审计日志系统并接入授权端口。延误可能导致贵司后续关联账户的全面风险审查启动。文件号在信函底部,实时可查。”他精准地报出一个冗长的文件编号。
源稚生适时上前一步,无声地将沉重的公文箱放在桌沿,打开锁扣——里面是各种接口线缆和一台看起来专用于政府审计的、厚实刻板的终端设备。
压力无形却巨大。女人脸色微白,迅速拿起内线电话。楚子航和源稚生如同两尊冰冷的石像,目光穿透玻璃隔断,锁定了通往后方核心金库区的厚重合金门。
半小时后,地下深层温度明显更低的监控室内。
楚子航的指尖飞快地在审计终端键盘上跳跃,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眼镜片上。源稚生则抱着双臂站在巨大的监控墙前,锐利的目光扫过数百个画面,特别聚焦于标记为dC-9号区域的多角度镜头回放。
丹尼·卡特确实来过,拔什么东西存入了一个小型保险箱。然而——监控画面显示,被存入保险箱的仅仅是几篇文件。
没有龙鳞的踪迹。
至少没有任何符合描述的大块、结构特殊的鳞片状物被存入或取出。
“看起来那名记者早有准备,这只是鱼饵。”楚子航合上终端盖,低沉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眼神却沉凝如水。这是彻底的否定。
与此同时,源稚生口袋里的加密手机发出震动。他接通,里面传来源稚女冷静得近乎缥缈的声音:“丹尼居所、个人办公室、常用车辆夹层……已全面排查。龙鳞……未发现。”
两路人马,两条线索,同时归于寂静的死胡同。沉重的现实像冰水浇头。
走出安保大楼,午后的阳光刺眼,车流喧嚣。源稚生靠在冰冷的玻璃幕墙阴影里,迅速拨通了加密频道。
“稚女,”源稚生声音低沉,“我们这里……也是空的。安保公司没有物理痕迹。”
“意料之中,但依然令人烦躁。”源稚女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是街道的嘈杂,“哥哥,还有…楚君。看来这位‘真相掘墓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狡诈,或者…更偏执。他把它藏得很深。或者…那个新闻发布会本身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幌子?”
楚子航沉默了几秒,冰冷的眸子扫过街对面大楼悬挂的、滚动播出丹尼·卡特预告发布会时间的巨大新闻横幅。“风险指数随关注度递增。龙鳞实物现身会场……即公开处刑令。”他陈述着冰冷的事实,“方案B:接触目标本人。”
“直接接触?现在?”源稚女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玩味,“在无数镜头对准他的时候?”
“目标心理状态高度偏执。常规手段无效。我们拿到龙鳞之后,把那名记者移交‘富山雅史教授’。富山雅史教授,会格式化相关记忆点。”楚子航的提议简洁而冷酷,指向卡塞尔学院那位深藏不露的心理学专家富山雅史教授,这是抹去记忆确保安全的最后手段。
源稚生在脑海中迅速评估,这无疑是最直接、最高效的方案,前提是——他们能拿到龙鳞并控制住丹尼。风险在于,丹尼现在的身份和受关注度,就像坐在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任何粗暴行动都可能提前引爆火山。
“……好。”源稚生最终开口,做出了选择,“目标住所集结。”他挂断电话,看向楚子航,“走。”
与此同时,一处距离丹尼住所不远的酒店里,一间以蓝鳍金枪鱼刺身闻名的高级日料亭的幽静包厢内。
提尔玛赫优雅地用银筷夹起一片带着完美霜降纹理的鱼肉,缓缓送入口中。他穿着剪裁极佳的休闲猎装,气质卓然,与周围五名同样衣冠楚楚但眼神难掩戾气的“青年才俊”形成微妙对比。
“老大,”其中一个额角有块闪电状小疤痕的“青年”压低声音,“那片破鳞片……真就那么重要?值得陛下亲自下令,还让我们跑到高天之君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