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捧着连夜送来的尸检报告冲进门时,付司令正对着军用地图发怔。地图上那枚代表美军营地的红色图钉刺得他眼睛生疼,仿佛已经化作了凝固的血痂。尸检报告上的结论更像一柄钝刀,在他脑海里反复切割:所有尸体体表无外伤,体内器官呈现异常衰竭状态,仿佛生命力在瞬间被抽离。
“死令,侦察兵调查后,证明事发前,营地方圆十公里内没有任何飞行器踪迹,周边巡逻队也没发现可疑人员出入。”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慌,“但......但驻守士兵最后传回的通讯记录里,提到营地地下传来类似金属摩擦的异响。”
付司令抓起手电筒冲出指挥部,泥泞的道路在暴雨中化作烂泥塘,他跌跌撞撞奔向二十公里外的事发营地。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如墨,探照灯刺破雨幕,惨白的光柱中,原本戒备森严的美军营地此刻宛如一座死寂的坟场。生锈的铁丝网歪歪扭扭挂在桩子上,岗哨亭里的尸体还保持着持枪的姿势,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空。
踏入指挥帐篷的瞬间,付司令几乎窒息。作战沙盘上的微型坦克模型还保持着推演阵型,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已经凝结成胶状,而七名军官的尸体围坐在会议桌旁,桌上摊开的军事文件被血污浸透——那不是他们的血,而是某种青黑色的粘稠物质,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立刻封锁现场!禁止任何人触碰尸体和遗物!”付司令扯下领带捂住口鼻,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钟。停摆的指针永远定格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副官提到的异常通讯时间。他蹲下身,发现尸体的指甲缝里嵌着细小的银色碎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深夜的平壤国际机场,探照灯将停机坪照得亮如白昼。一架涂着星条旗涂装的C-17运输机缓缓滑行,机身上还带着中东沙漠的沙尘,此刻却突兀地降落在这个被西方称为"神秘国度"的土地上。舱门开启时,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机舱,调查组组长罗伯特·卡特裹紧大衣,望着远处荷枪实弹的人民军士兵,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是三个月内第三批调查团。三个月前,驻朝美丽军基地突然爆发诡异的集体死亡事件,两万七千名军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陷入深度昏迷,所有人,从军官到士兵,再也没有醒来。
星空大厦的紧急会议上,卫星照片在大屏幕上反复播放——所有昏迷士兵,毫无征兆。只是在某一刻,突然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然后,就诡异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朝国绝对脱不了干系!"情报部门的报告言之凿凿,"他们掌握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网络心理战技术。"于是,这支由医学专家、网络安全工程师和情报人员组成的特殊团队,带着最尖端的检测设备,踏上了这场注定徒劳的调查之旅。
平壤郊外的疗养院被临时改造成检测中心。白色瓷砖墙上挂着名人画,与墙角堆放的脑电波检测仪、核磁共振设备形成荒诞的对比。护士们穿着传统朝国裙装,戴着医用口罩,面无表情地为美丽国专家们端来参茶。
"请让我们解除所有涉事士兵。"卡特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杯底在漆面留下深色印记。朝方接待人员金上校微笑着摇头:"很抱歉,根据我国法律,患者隐私受到严格保护。"翻译的声音刚落,会议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卡特瞥见金上校胸前的奖章在红光中闪烁,宛如某种无声的嘲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调查陷入诡异的循环。每次试图接近昏迷士兵,总会遭遇突发状况——设备故障、道路塌方、通讯中断。最离奇的是那个雨夜,当卡特带领技术团队强行闯入病房时,所有昏迷士兵的手腕上都缠着红色丝线,那是朝国传统的辟邪饰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实验室里,神经学专家艾米丽盯着检测数据,眉头越皱越紧。那些士兵的大脑皮层活跃度异常,却找不到任何病毒、毒素或电磁干扰的痕迹。"就像......被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改写了意识。"她对着录音笔喃喃自语,窗外突然炸响的春雷惊得她手一抖,录音笔滚落在地,刚好盖住了一句关键的嘟囔:"或许他们根本不是受害者......"
在板门店的谈判桌上,双方的交锋同样胶着。美丽国展示着所谓"证据"的视频片段,画面里朝国技术人员在电脑前操作的场景被剪辑得煞有介事。朝国方面只是默默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事发当晚,驻朝美丽军基地附近的基站显示,有大量异常数据流入,源头赫然指向太平洋深处一个孤岛。
随着调查期限临近,卡特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