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帝国夏威夷瓦胡岛。
在这个安静的清晨。
晨光,温柔得不像话。
灯塔帝国控制下的珍珠港平滑如镜的水面,倒映着澄澈的蔚蓝天空和棉花糖般的云朵。
一艘艘庞大的战列舰——加利福尼亚号、马里兰号、俄克拉荷马号、西弗吉尼亚号。
如同钢铁铸就的沉睡巨兽,静静地泊在所谓的“战舰大街”上。
周日清晨,港口弥漫着慵懒的气息。
对于灯塔帝国的水兵而言,这意味着可以晚起,意味着能闻到从岸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煎培根香味。
周末的休息!
也让这些灯塔帝国的大兵们,放松了仅有的警惕。
灯塔帝国海军士兵詹姆斯倚在“俄克拉荷马号”的栏杆上。
竟然带着闲情逸致,看着几只海鸥掠过水面。
此时的他,心里还在盘算着轮休时去檀香山买点什么小礼物。
七点五十五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起初,只是东北方天空中的一阵嗡鸣,低沉而持续,像是远方传来的农机声响。
被这“嗡鸣声”打扰。
一些在甲板上散步或工作的灯塔帝国水兵抬起头,用手搭起凉棚眺望。
“布鲁斯!”
“该不会是咱们的B-17从本土飞来了吧?”
有人嘟囔着,毕竟海军方面确实预告过今天有飞行队抵达。
“肯定是,除了我们的B-17轰炸机之外,还能是什么呢?”
“哈哈哈,保不准是东洋人的!”
“你这混蛋,难不成还被一个夏国将领的胡说八道给蛊惑了不成?”
“再给东洋人十个胆子,它们也不敢的!”
“我赌五美元!”
“我也赌五美元!”
嘈杂的笑闹声中,水兵詹姆斯皱起了眉头。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很快,那声音迅速变得越发的尖锐、密集,最后撕裂了天空的幕布。
紧接着,一群机翼下涂着狰狞猩红色圆点的飞机,如同发现猎物的鹰群,从怀厄奈山脉的山脊后猛地俯冲下来。
这些战机飞得太低了,低得詹姆斯几乎能看见飞行员戴着的皮质飞行帽。
第一枚炸弹落下时,声音是沉闷的,像是一记重拳砸在厚重的皮革上。
它击中了福特岛机场的机库,一团橘红色的火球裹挟着黑烟轰然腾起,吞噬了几架停得整整齐齐的飞机。
寂静。
死一般的的寂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东洋人的战机!
凄厉的战斗警报撕裂空气,但那尖啸声瞬间就被更多、更密集的爆炸声淹没了。
整个港口的水面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搅动,剧烈地沸腾起来!
“空袭!是空袭!是东洋人!”
“该死的东洋人!”
水兵&bp;詹姆斯的嘶吼被淹没在巨大的声浪中。
他看见一枚鱼雷从一架低空掠过的飞机腹部落下,砸进水里,划出一道白色的、笔直的死亡线,精准地撞向“西弗吉尼亚号”的舷侧。一
声闷雷般的巨响从水下传来,巨大的舰身猛地一震。
混乱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俄克拉荷马号”也被至少三条鱼雷连续击中左舷。
水兵詹姆斯感觉脚下的钢铁甲板瞬间变成了狂暴野马的脊背,剧烈地、恐怖地向左倾斜。
他摔倒了,沿着迅速变得陡峭的甲板向下滑去。
冰冷的海水混合着油污和碎片,疯狂地涌上甲板。
世界在他眼中倾斜了,天空变成了海,海变成了天空。
他听见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和断裂声,那是巨舰垂死的哀嚎。
水兵们像玩具兵一样从倾斜的甲板上滑落,掉进下方漂浮着黑色油污、满是残骸的海水里。
高射炮塔上,一些反应过来的灯塔帝国水兵们疯狂地操作着武器,徒劳地向天空倾泻着愤怒的炮弹。
滚烫的弹壳叮叮当当地砸在甲板上,跳跃着。
小鬼子的零式战斗机如同嗜血的鹰隼,一次次俯冲扫射,12.7毫米的机枪子弹在甲板上犁出一道道火星四溅的死亡之线。
甲板上!
血肉横飞!
灯塔帝国水兵詹姆斯抓住一根缆绳,勉强稳住身体。
他的目光越过沸腾的海面,望向港湾另一侧。
那一刻,他看到了终生无法磨灭的景象:一枚巨大的穿甲弹如同天罚之剑,精准地贯穿了“亚利桑那号”的前甲板,击中了主弹药库。
轰——
似是一连串的、毁灭性的、来自地核深处的怒吼。
整个港口似乎都为之窒息。
一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