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圆睁的眼睛,“眼睑结膜有出血点,口鼻里没有呕吐物,初步排除窒息死亡。颈部断口的生活反应明显,是生前被斩首。”
她轻轻拨开死者的嘴角,那道被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外翻着:“这道伤口是死后划的,凶器应该很锋利,和斩首用的可能是同一种工具。”
郑丹妮突然指向画中彼岸花的花茎:“这里好像有字。”
王奕调整紫外线灯的角度,果然在花茎的阴影里看到两个模糊的血字,像是用指尖蘸着血写的,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赎罪”
“赎罪?”郑丹妮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死者得罪过谁?还是说,凶手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
王奕没接话,她的目光落在茶几角落的一个笔记本上。封面是粉色的,上面印着沪江大学的校徽,翻开的页面上还放着一支钢笔,笔尖上沾着干涸的蓝黑色墨水。
“死者死前可能在写东西。”她小心地拿起笔记本,“最后一页有字迹被血浸湿的痕迹,我需要带回实验室处理。”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光照进客厅,让墙上的血画显得愈发狰狞。王奕摘下手套,指尖在白大褂上擦了擦,却总觉得那股血腥味已经钻进了皮肤里。
“郑队,”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凶手在炫耀,在传递某种信息。这朵彼岸花,还有‘赎罪’两个字,他肯定还会再出现。”
郑丹妮望着墙上那朵妖冶的血花,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门口喊道:“张昕!查一下近三年上海所有未破的凶杀案,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血画或者彼岸花符号!”
走廊里传来张昕的回应,夹杂着远处警笛的余音。王奕重新戴上手套,俯身继续检查死者的衣物,在睡衣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一张揉皱的演唱会门票,上面印着下周的日期,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周诗雨。
她捏着门票的指尖微微收紧,目光掠过死者圆睁的眼睛,忽然觉得那瞳孔深处,除了恐惧,似乎还藏着一丝别的什么,像未说出口的求救,又像被强行掐断的执念。
而此刻没人注意到,楼道转角的垃圾桶里,一片沾着血的纸巾正随着积水慢慢下沉,纸巾的边缘露出半朵被揉烂的彼岸花图案,和墙上的血花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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