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张志东收到钱以后,第一时间投入工作,当即去了看守所会见了杀人犯罗克。
罗克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精神萎靡,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想多说。
直到张志东说自己是他父母请来的律师,帮他伸冤的时候,罗克眼睛才亮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萎靡下去,“你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势力太大了。”
张志东觉得其实罗克说得对,因为不管一开始对方是什么势力,也许只是派出所的一个协警,但是案件已经进行到这里,再想翻案就等于是跟整个宁零县的司法机关作对。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语气和蔼,“你只管说出实情,其他的不需要你管,你应该相信政府相信党,也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的父母。”
罗克被他说动了,他说口供自己都没看过,是刑警队的办案警察提前写好的,拿来让我签的字。
张志东问:“你可以拒签啊!”
罗克哭了,“他们不是人,他们......他们不仅虐待我,还拿电棍戳我屁眼儿,我实在受不了,就签了字......”
律师叹口气,“那到了看守所呢,你申请见驻所检察官了吗?还有检察院提审你的时候,你都如实说了吗?”
罗克哭的更惨了,“我进来就挨打,号长一天打我三遍,我什么也不敢说。”
罗克语气哽咽,“号长告诉我,看守所里没有不冤的,找谁告都没用,说我配合还能少判两年,不配合到时候就把我枪毙了。检察官提审我的时候,我想说实话来着,但是检察官暗示我,让我按在公安局录的笔录说。”
“怎么暗示的?”
罗克擦了擦眼泪,“他说如果我前后口供不一致,会被法院认为不配合调查,不老实,认罪态度不好......”
“胡扯!”张志东义愤填膺,“你现在具体说说案情。”
罗克又哭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判决书你没看吗?”
罗克哭的颤抖,“就是看了判决书,我才知道,死的是我爷爷。”
“你别哭了。”张志东严肃道:“时间有限,你再哭一会儿我就该走了。”
罗克擦了擦眼泪:“他们说摩托车是作案交通工具,可是案发那天,我把摩托车借给罗成了......”
“罗成是谁?”张志东赶紧问。
“镇上一个小混混,我也不太熟,但是我知道......”
“时间到了!”罗克的话没说完就被看守所的管教打断。
张志东看了看手表,确实时间到了,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没关系,有这个名字就能查出来......
他回去以后,马上投入调查。
经过一番调查,查清楚罗成父母离异,从小跟着舅舅生活,舅舅刘汉东是镇派出所的一个中队长,看来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个刘汉东上。
案件疑点很大,真正的证据只有一个凶器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其他的都不能被称为证据,尤其是监控。
那些监控根本就无法证明驾驶摩托车的人是罗克。
就连能证明这辆摩托车是凶手作案所使用的交通工具的证据都没有。
他根据这些疑点,立即整理材料,准备向江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不等他上诉,当晚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就被刑警大队拦了,刑警大队对他的车进行检查,从后备箱搜到一小包白色粉末,刑警当即扣人扣车。
张志东脸都吓绿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往人车里塞冰毒?
他大喊:“这是赤裸裸的栽赃,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再说禁毒是禁毒大队的事,有你们刑警什么事?”
几个人才懒得理他,按在引擎盖上打上背拷,一脚踹进车里,把人带到刑警大队三中队,收了手机把人拷在办公室的暖气管上。
铐了一夜没人理他。
这一夜张志东想了很多,他知道基层的黑暗,也知道自己现在属于羊入虎口。
他更知道一旦自己被刑拘,那么律师证就会被吊销,前途化为乌有。
而公安机关掌握初步的证据之后,就有权对嫌疑人采取刑事拘留的强制措施。
就算最后成功沉冤昭雪,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家里还有老婆,还有孩子,没必要。
自己和罗克非亲非故,上这个劲干嘛?
第二天一早,三中队副中队长陈自强亲自审讯。
他满脸笑意,先打开了张志东的手铐,然后笑眯眯道:“这不是陈大律师吗?是误会,误会。”
张志东满脸颓废,一言不发。
陈自强继续客套:“陈大律师听说你有个女儿吧?在玄商师范上大学?”
他点根烟笑眯眯的说:“女儿可得保护好,尤其是大学生,正是单纯的时候。你说你被误会了,我认识你,知道你不可能吸毒,但是你女儿呢?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