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盟弟子见盟主退走,也纷纷丢下烟雾弹丸,趁机如潮水般退去。
卢府内外的战斗,终于渐渐平息。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庭院、燃烧的房屋、以及遍地伤亡的惨烈景象。血腥味混合着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卢无咎在族人的救治下悠悠醒转,看着化为废墟的家园和伤亡惨重的族人,这位刚强的老人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家主…这…这莫寒衣…他…他竟亲自来了…图…图被他抢走了…”
秦敬贤拄着阔剑,喘着粗气,擦去额角的汗水和血迹,心有余悸:“这魔头武功越发深不可测了!他亲自出手夺图,突袭青梧卫据点…所图绝非小可!那张图,怕是能要了邕州城的命!”
农百川面色凝重地点头,检查着钢鞭上的血迹:“卢兄,秦兄说得对。莫寒衣得了图,如虎添翼。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密信的剩余部分,彻底揭露他的阴谋,让全城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邕州永无宁日!”
岑仲昭在奉清歌的搀扶下,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死死盯着莫寒衣消失的方向,胸中翻腾着怒火与不屈:“莫寒衣…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我绝不会让你毁了邕州!”
奉清歌紧握着岑仲昭冰凉的手,感受到他身体的微颤,心中满是痛惜与坚定:“仲昭,你伤得不轻,我们先回去治伤。此獠虽退,但影月盟根基未损,恩怨…远未了结。”
战后,邕州城的局势并未因这场惨烈的战斗而缓和,反而变得更加波谲云诡,暗流汹涌。
狄文远站在一片狼藉、尚有余烬的南市据点废墟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副统领李威在一旁低声汇报着惨重的损失:三处核心秘密据点被彻底摧毁,守卫精锐阵亡过半,大量机密档案被焚毁或劫走,多年苦心经营的情报网络遭到毁灭性打击。
“查!给老子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狄文远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一拳狠狠砸在焦黑的断壁上,指节瞬间渗出血珠,“三处据点同时遇袭,布防精准得如同演练!没有内鬼通风报信,影月盟岂能如此?!重点查最近三个月接触过这三处据点布防图的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人!” 他眼中充满了愤怒、悲痛,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冰冷寒意。青梧卫的士气,跌至冰点。废墟之上,幸存的卫士们沉默地搬运着同袍的遗骸,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焦糊与血腥,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与猜疑。
卢府虽未被彻底攻陷,但经此一役,也是元气大伤。府邸多处被焚毁,族中好手折损近半,大长老卢无咎重伤卧床。卢明远站在残垣断壁间,望着族人收敛尸体、救治伤员,心中充满了愤恨、自责和深深的无力感。那张用族人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揭露真相的图,最终还是落入了魔头之手,甚至反被对方利用,成了刺向盟友的利刃。卢家,彻底成了这场风暴中代价惨重的棋子。
罗天霸和陈霸天看着手下呈报的伤亡名单,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虽未直接参与卢府大战,但派去“助拳”的弟子也在外围与影月盟的阻击力量发生了激烈冲突,损失不小。影月盟展现出的狠辣和莫寒衣的恐怖实力,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妈的,影月盟这是疯狗!逮谁咬谁!” 罗天霸烦躁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杂乱的胡须滴落也浑然不觉,“陈老弟,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这点家底,经不起几次折腾!得想法子,要么抱更粗的大腿,要么…把家伙什弄得更硬点!否则下次,说不定就轮到我们了!”
陈霸天摩挲着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阴沉着脸点头:“罗兄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去联络‘黑水坞’和‘金沙帮’,看看能不能搞到更厉害的火器和硬手。这邕州城,是越来越难混了!” 自保,成了罗陈双龙会当前最迫切的需求。
韦家、秦家、农家的联系则因这场共御外敌的战斗而变得更加紧密。韦长空虽未亲临卢府,但派出的精锐高手起到了关键牵制作用。战后,三家迅速交换了信息。
韦长空在密室中听完心腹汇报,眼神深邃:“莫寒衣夺图,青梧卫遭重创,邕州城防已现破绽。影月盟下一步,必是寻找神器或对玉简下手。通知秦敬贤、农百川,三家共享所有关于影月盟动向、可疑内鬼以及神器线索的情报。立即启用最高级别的密讯渠道,确保消息瞬息互通!在各自家族核心区域,布设联动防御阵法,一方遇袭,三方支援!绝不能再给影月盟逐个击破的机会!” 一种基于共同威胁的实质性同盟已然浮现。
影月盟密寨深处,幽冥殿内烛火幽暗。莫寒衣高踞宝座,把玩着那张拼凑的城防图残稿,指尖在那焦黑的边缘缓缓滑过,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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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文远此刻,想必正在为内鬼之事焦头烂额吧?很好,让他查,查得越凶越好!传令潜伏在青梧卫内部的‘暗蛛’,继续向其高层传递一些我们‘精心炮制’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