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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万象更新的画卷中,两位曾深陷谍影漩涡的核心人物,也各自在命运的岔路口,找到了属于自己守护和平的方式。
邕州城外的群山深处,竹林掩映,溪流潺潺。一座青瓦白墙的简朴医馆静静地坐落于此,宛如世外桃源。这便是花瑶的归处。医馆门前,那柄独特的银杖在风中轻晃,闪烁着温润而坚定的光芒,既是行医的标识,亦是过往传奇的无声诉说。
馆内,药香弥漫。花瑶一身素衣,长发松松挽起,正全神贯注地捣药。石臼中的药草在她手下渐渐化作细腻的粉末。她的动作娴熟而轻柔,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案几上,摊开着泛黄的医书,旁边是分门别类、晾晒好的草药:清热解毒的金银花、活血化瘀的三七、安神定志的合欢皮……皆是她踏遍附近山野,亲手采撷、炮制。
“花姑娘!花姑娘!”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山林的静谧。一个年轻的樵夫背着一位面色青紫、呼吸急促的老者踉跄而来,“我爹在山上被毒蛇咬了!”
花瑶神色一凛,立刻放下药杵。她快步上前,只一眼便判断出蛇毒凶猛。没有丝毫犹豫,她取过银杖,在老者肿胀发黑的伤口周围迅速点刺数下,动作快如闪电。接着,她转身从药柜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数粒赤红药丸塞入老者口中,又取出一把锋利的小银刀,在灯火上燎过,果断地在伤口处划开一个小十字,俯身用口将毒血吸出,吐在一旁的陶盆里。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沉着冷静,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樵夫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又满怀感激。随着毒血排出,花瑶又迅速敷上捣烂的蛇药草,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不多时,老者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青紫的脸色也开始回转。樵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花姑娘,您真是活菩萨!我爹这条命是您救的!”
花瑶扶起他,脸上是温和而略带疲惫的笑意:“快起来,医者本分罢了。老人家还需静养几日,按时服药。”她转身取药,温声叮嘱着煎服之法。阳光透过竹窗,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宁静而圣洁。山民们敬她如神,关于她能与草木通灵、银杖救厄的传说在深山中口口相传。而她,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这片山林间践行着医者的仁心,将过往的恩怨情仇尽付清风流水,用精湛的医术守护着这一方山野的安康。清晨踏露采药,午后溪边浣纱(清洗药草纱布),黄昏灯下研读医典。窗外,山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的低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不知名鸟雀的尖鸣,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花瑶研读的目光微微一顿,侧耳倾听片刻,那尖鸣声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急促,旋即又消散在山林深处。她摇摇头,只当是山间野物的寻常动静,复又沉浸在药典的字里行间。
而在邕州城万里之遥的西北边陲,环境迥异,却是另一番守护的景象。这里没有花瑶医馆的宁静药香,只有铁关之上凛冽如刀的风沙和亘古不变的苍凉。
铁关,这座扼守大宋西北门户的雄关险隘,如同大地脊梁上的一道疤痕。风沙常年呼啸,卷起砾石打在斑驳的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城垛之上,莫承恩身披沉重的玄色铁甲,头盔下的脸庞被风沙刻下粗粝的痕迹,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穿透漫天黄沙,死死盯着关外那片广袤而充满未知威胁的戈壁荒漠。他手中的丈八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枪缨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曾经,他是邕州城内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意气风发,却也因一时邪念,铸下大错,险些酿成滔天巨祸。从云端跌落尘埃,从繁华堕入荒凉,这份惩罚,曾让他痛不欲生。然而,铁关的风沙磨砺了他的筋骨,边关的烽火淬炼了他的灵魂。
“承恩将军!”副将林忠顶着风沙登上城楼,甲叶铿锵作响,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西边斥候回报,三十里外发现小股狼族游骑踪迹,似在窥探。”
莫承恩眼神一凝,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烽燧加强警戒,斥候队再探!弓弩手上墙戒备!通知伙房,今晚给弟兄们加餐,饱食备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城墙上一个个同样被风沙侵蚀却眼神坚毅的面孔,“告诉兄弟们,狼崽子不安分了。咱们身后,是刚喘过气的邕州,是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铁关,寸土不让!”
“得令!”林忠抱拳,眼中是发自内心的敬服。他亲眼看着这位曾骄纵颓废的贵公子,如何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蜕变成眼前这座令敌人胆寒的“铁关之盾”。莫承恩的勇猛与坚韧,早已赢得了所有戍边将士的性命相托。
夜半,凄厉的号角声骤然撕裂了边关的沉寂!狼族游骑果然趁着夜色发动了试探性的突袭!关墙下,黑影幢幢,怪叫声四起,利箭如蝗般射上城头!
“敌袭——!”警钟长鸣!
莫承恩几乎在号角响起的瞬间便已跃起,甲胄在身却迅捷如豹。他一把抓起长枪,冲上最前沿的垛口。“弓弩手,仰射!压制!滚木礌石准备!”他的吼声在喊杀声中依然清晰可辨。一支流矢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带起一溜火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