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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血战鸣沙(1/2)

    鸣沙城头,风卷沙尘,打在垛口青砖上噼啪作响。

    往利破石一手按着斑驳的墙砖,一手拄着沉重的环首刀,身形凝立如脚下这座坚城。

    花白的胡须在干燥的风中飘动,皱纹深刻的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睛锐利如鹰,望向城外。

    黄河在城北数里外奔流,渡口舟楫的轮廓依稀可见。

    这座城不大,但扼守要冲,墙高近三丈,根基以巨砖包砌,巍然矗立于黄河岸边。

    城中那座巨大的鸣沙仓,囤积着足以支撑数万大军经年的粮草。

    “父亲,宋军来了,看旗号与营盘,至少五千人,或许是西军前锋。”儿子往利长胜按着腰刀快步走来,声音压得很低,透着紧绷。

    往利破石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冷笑,目光未曾离开城外那开始集结的黑压压阵线。

    “想掐断我粮道,合围灵州。就派这点人马,便想取我鸣沙?未免太看不起我往利氏。”

    城外,西五军二师师长左嵩勒马立于一小丘上,面色凝重。

    他原得的军报是鸣沙守备疏松,可趁虚急取。

    但此刻亲眼所见,城墙高厚,垛口严整,巡守士卒身影络绎,绝非轻易可下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师长,是否立即攻城?”一团长王敢打马靠近,请示道。

    左嵩摇头,声音果断:“不成。扎稳营寨,多派斥候,摸清四周地形水源。令工匠即刻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他目光扫过身后军阵中那些被油布覆盖的沉重家伙。

    虎蹲炮、掷弹筒,以及火枪营士兵腰间悬挂的手雷。

    这些火器是西军依仗的利器,但面对如此坚城,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西军训练有素,行动迅捷。

    营寨栅栏很快立起,壕沟开始挖掘。

    工匠营在士兵护卫下,砍伐着周边本就稀少的林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高大的投石车、带轮的云梯、厚重的冲车逐渐显出轮廓。

    火器营的官兵仔细检查着他们的装备:擦拭火枪铳管,清点定量装药的火药包,调整掷弹筒的射角。

    第三日拂晓,天色灰蒙。冷风刮过旷野。

    十余架小型投石车率先发出怒吼,巨大的石块划破空气,带着骇人的呼啸砸向鸣沙城墙。

    轰鸣声接连响起,砖石碎屑飞溅,城头腾起一团团烟尘。

    守军早已躲避在垛口之后,偶有被溅射碎石击中者,惨叫着跌下城头。

    “攻城!”左嵩令旗挥下。

    一团的三千战士分为三队,盾牌高举,扛着云梯,如三道铁流冲向城墙。

    城头立刻响起尖锐的哨音,箭矢如飞蝗般倾泻而下,密集地钉在盾牌上、土地上,乃至穿透皮甲,钻入血肉。

    不断有军士中箭扑倒,后面的人前赴后继,踏过同伴尚未冷却的身体,继续冲锋。

    火枪营在盾牌掩护下推进到有效射程内,排枪齐射。

    砰砰砰!白烟弥漫,铅子密集地打在垛口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压制得守军一时难以抬头。几名西夏兵中弹,向后翻倒。

    云梯重重地架上城墙。

    士兵们口衔钢刀,奋力向上攀爬。

    城头守军冒着弹雨,探出身躯,滚木、礌石、甚至烧得滚热的油汁劈头盖脸地砸下。

    凄厉的惨嚎声瞬间压过了战鼓和喊杀。

    人体如同断线的木偶,接二连三地从半空坠落。

    城墙后方高处,西夏的强弩发出沉闷的弦响,粗大的弩箭破空而来,瞬间将几名火枪手连人带盾钉死在地上。

    一波手雷被西军奋力投上城头,爆炸声零星响起,破片横扫,却难以撼动守军的严密防护。

    攻城持续了两个时辰,城墙下已是尸骸枕藉,鲜血浸透了黄土。

    西军伤亡数百,无一人能成功在城头站稳。

    “鸣金!”左嵩面色铁青,咬牙下令。

    清脆的钲声响起,西军潮水般退下,留下满地狼藉。

    次日,西军尝试挖掘地道,进行“穴攻”。

    无奈鸣沙靠近河岸,地下多为流沙,挖不到丈深即开始塌陷,士卒被活埋数人,计划只得放弃。

    又数日,十余座与城齐高的井阑被缓缓推向前线。

    井阑上的西军弓箭手和火枪手试图居高临下,压制城头。

    然而往利破石早有预料,集中了城中所有的神臂弩和强弓,对准井阑猛射。

    弩箭威力巨大,穿透护板,井阑上的西军伤亡惨重,攻势再告瓦解。

    攻城战已持续半月。

    西军伤亡累计超过两千,一团几乎被打残,二团也损失近半,可鸣沙城却岿然不动。

    城墙多处破损,但都被西夏人连夜用砖石木料迅速堵上。

    夜色深沉,左嵩独坐军帐中,油灯摇曳。

    案上是刚刚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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