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长门的轮回眼泛起冷光,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慈弦稳住身形,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他慢慢蹲下身,捡起一块瓷片:“愤怒是对的,但该对谁愤怒,你想清楚了吗?”
他将瓷片放在石栏上:“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权贵?处于忍界势力顶端的阴谋家?”
“还是...”
手指轻轻一推,瓷片掉下高塔,消失在了雨幕中。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本身?”
长门的呼吸变得粗重,双眼沉沉凝视着他。
“我没有恶意。”
慈弦的声音又变得柔和下来,“只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他指了指长门的眼睛,“这双眼睛赋予你的不仅是力量,还有责任。”
远处一道闪电划过,照亮长门苍白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慈弦的僧袍上,那里沾了些许泥水,看起来像是刚去过贫民窟。
“你今天去了第七区?”
慈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衣角:“嗯,给孤儿院送了些粮食。”
他苦笑一声,“杯水车薪罢了,只要忍界一日不得到统一,这样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多。”
长门的肩膀微微放松。
“抱歉,说了些多余的话。”
慈弦转身准备离开,“茶凉了,我再去换一杯。”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对了,明天我要去边境巡视,需要带什么消息给那里的成员吗?”
长门摇摇头:“注意安全就好。”
又一道闪电劈下,雷声轰鸣。
借着刹那的光亮,慈弦看到长门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他熟悉的光芒,名为野心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时间不早了。”慈弦轻轻带上门,“你早点休息。”
当房门轻轻关上,长门再次望向窗外的雨夜。
慈弦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疲惫。
“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长门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与此同时,走廊上的慈弦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雨声掩盖了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掩盖了那颗被悄然埋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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