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聪明如他,心里早就清楚得很,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敢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孤身一人来到他的家中,这份勇气和决心已然说明了她愿意将自己的一生都交托给他。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深知对于大多数女子而言,一场正式而美满的婚姻才是她们真正安心的保障。
此时此刻,瑾瑶那颗芳心早已如同鹿撞一般乱跳不止,心中对成为王芷妻子之事何止是千万个愿意!只是碍于少女的羞涩与矜持,她故意轻启朱唇,巧妙地将话题一转,开始谈论起今夜那迷人的月色来。
“今夜月光皎洁,如雾、如水,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何不借机吟诗两首,看看谁的文气高。”,瑾瑶摇头晃脑的说道,目光却看向王芷,显然这话是对他说的。
王芷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要知道,诗词这玩意儿可真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啊!虽说让他读一读那些优美的诗句还算勉强可以,但要是让他亲自提笔写诗,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想到这里,王芷不禁感到一阵焦虑和无助。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充满求助意味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古雅意。毕竟这位贴身丫鬟可不一般,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出身呢!想必对于吟诗作对这种事情,肯定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吧?然而,令王芷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开口准备向古雅意求救的时候,瑾瑶却突然出声打断道:“不得问人!”,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把王芷最后的希望也给击碎了。
此刻的古雅意虽然心中十分同情王芷的处境,但碍于瑾瑶的阻拦,她也无法施以援手。最后,只能回给王芷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其实以王芷的记忆,他还是记得很多关于月的诗句,涉及告白的诗也不少,比如唐代张九龄的《赋得自君之出矣》就有一句十分经典,“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但是却不适合此时此景。
为此他急得抓耳挠腮,瑾瑶见之,不由噗呲一笑,“小儿都会几句,你怎的不会?”
王芷眼珠一转,“我如何不会,只是小生才学不精,怕说出来不应景。”
“无妨。”,瑾瑶道。
古雅意和彩珠也看着他,心里猜测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诗句来。
王芷此时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一咬牙,吟出一句,“明月皎皎照吾心,相思悠悠诉情深。愿君与我共此夜,携手相伴永不分。”
瑾瑶与古雅意、彩珠几人闻言,都噗呲一声笑出来,不是因为太好,而是这诗句太直白,真正的就是孩童初学的水平。
“看来公子以后还是别想考试了,这水平,连童生都不及。”,瑾瑶下了定论。
王芷当然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但他还是申辩道:“我本来就不是那块料,所以才走的医途。”
瑾瑶这下明白了,他学文不行,这才习武,终究踏上仙路,不过她也不会揭了他的老底,于是提议正好四人,来玩叶子戏,其实就是这里的牌。
这倒是难不住王芷,于是几人围坐一起,玩起牌来。
游戏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让人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就在几人沉醉于游戏世界时,夜色已然深沉,不知不觉间便已听到了三更的梆子声。
瑾瑶抬眼望了望窗外那如墨般漆黑的夜空,轻轻叹息一声后站起身来,柔声道:“时候不早啦,我该回去了。”,说罢,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一直陪伴在旁的王芷见状,连忙起身说道:“让我送你一程吧。”,于是,两人并肩而行,一同走向大门。
这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格外温馨。不多时,便来到了门口。
瑾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王芷。只见她伸出玉手,轻轻地握住了王芷的手掌,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沉默片刻之后,瑾瑶终于开口回应起之前王芷向她求婚之事。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公子对我的情意,小女子心中已然明了。然而,此事并非只关乎你我二人。不知公子能否将咱们俩的事如实告知令尊令堂呢?再者,他们对此又会作何看法?是否能够应允这门亲事?这些问题,还烦请公子多多思量一番。不过……”,说到此处,瑾瑶微微一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接着道:“我愿意等待公子的答复。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公子的决定。”,话音刚落,瑾瑶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扑进了王芷的怀中,并紧紧地拥抱着他。
王芷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也张开双臂,温柔地回抱住瑾瑶。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间也为之定格。
就这样相拥许久,瑾瑶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稍稍后退一步。她仰起头,看着王芷那张英俊的脸庞,俏皮地笑了起来,娇嗔地道:“公子,小女子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亲口唤你一声‘夫君’哟!”,言罢,她冲王芷眨眨眼,然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
那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