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地的姿势和死状,便如洞察秋毫的神探,分辨出两人是旧相识,其中一人死时脸上流露出的诧异,显然是意外西门庆居然会杀他,而西门庆手上的剑还搭在脖子上,更是表明西门庆是自杀身亡。
这起案件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安阳坊纵火案的最大嫌疑人离奇自杀,给这起案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令人扑朔迷离。
妘姝今日比平日晚起了半个时辰,而后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自家的皇庄游玩,于是便带着琼玉乘坐马车出城。
若是往常,琼玉必定早已从下人口中得知西门庆离奇自杀的消息,但今日她却早早地出了门,与这个消息失之交臂。
妘家的皇庄背靠着宛山的山坡,而宛山乃是宛唐国的国有之物。一般来说,只要获得许可,就可以在此修建或砍伐树木;若未得到许可,便只能砍些树枝当作柴火。
自从上次妘姝在某棵树下小憩后,她便深深陶醉于这里的清新气息,于是让皇庄上的老人申请修建了两间房屋,作为临时的栖息之所。
今日妘姝的到来,恰如倦鸟归巢,正好可以入住。
“小姐,按照您的要求,这木屋只是仓促搭建而成,仅能遮风挡雨而已,连装饰都未曾有,实在与您的身份不相匹配……”,老张头唠唠叨叨地说着,这件事是他亲自操办的,总觉得未能尽善尽美,辜负了小姐的期望。
妘姝凝视着这座朴素的木屋,它虽没有精美的雕花,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是每一处都被刨子打磨得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的毛刺,显然是用心良苦。
“张老,您办事,我自是放心得很,这房屋修建必定耗费了不少钱财,您只管去府上报,我定会让府上支付给您。”,她满意地说道,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万万使不得,这房屋不过区区几十两银子,怎及得上您给我们带来的生活巨变,那简直是云泥之别,您若要支付我报酬,岂不是在打我这张老脸吗?”,老张头急忙摆手拒绝道。
妘姝还欲再劝,老张头却是快人快语,“您有所不知,去年我家全年的收入尚不足二十两,在宛京城那可是垫底的存在,就连冬季的碳火,也只敢在最冷的那几天才舍得用,如此寒酸,谁见了能不心生怜悯?最终我儿子都被人退婚了。”,说到此处,老张头满脸愁容,至今仍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