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难道说!”她猛地站起身,那张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混杂着震惊与愤怒的骇然。她甚至来不及和荧打声招呼,便对着身旁的两位侍从果决地命令道:“你们两个,快跟我来。”
“大小姐,请等一下,你的搭档怎么办?”迈勒斯有些迟疑地问道。
“先跟我来,相信我的直觉!”娜维娅的声音斩钉截铁,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舞台,仿佛要将那滩水渍的模样刻进心里,随即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肃静,肃静。”那维莱特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轻易地便压下了全场的骚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扫过全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虽然是让各位都很震惊的调查结果,但该线索目前无从查证其真实性。在失踪的海尔希小姐仍未被搜索到的前提下,本庭暂时将该线索内容视为有效。麻烦警备队继续沿这条线索进行调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告席的林尼身上,那声音虽然依旧平淡,却仿佛给了他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林尼先生,你们提出的猜想获得了支持,请继续发言吧。”
“好的,谢谢你,审判官大人。”林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们反击的最好机会。
“在这个猜想成立之后,很多看似不相关的线索都可以联系起来了。”
“对啊,比如那个之前一直搞不清楚的铁钩!”派蒙立刻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她绕着那截被作为证物展示的钩绳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恍然大悟,“好好想想吧,考威尔的手法肯定和原始胎海之水有关系。”
荧的目光在钩绳、水渍与破碎的玻璃瓶之间来回扫视,一个完整的犯罪手法,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清晰。
左钰看着她们那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微笑着,用一种引导的、仿佛在课堂上提问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各位,我们来做一个思想实验。如果你们是考威尔,你们要如何利用这条地道,一个钩子,以及一瓶能溶解人体的‘水’,来完成一场完美的消失魔术呢?”
他的问题,让所有人的思绪都集中到了这个核心点上。
“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能让‘水’精准地落在海尔希身上的时机。”荧首先开口,她的逻辑清晰无比。
“他还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装下那些‘水’,并且能在关键时刻被破坏的容器。”派蒙紧跟着补充道。
“地道里那些气球的碎片…”琳妮特轻声提醒道。
“我明白了!”荧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了一起,“考威尔事先将装有‘原始胎海之水’的气球,用某种方式固定在内层箱子的顶部。然后,他只需要在平板车将箱子运送到预定位置时,用那个钩子,从箱子外部的某个机关口伸进去,刺破气球!”
“这样一来,‘水’就会落下,将海尔希溶解!而溶解后的液体,会和地道里那些为了掩人耳目而预先洒下的水渍混在一起,根本无法被分辨!”派蒙激动地补充道,感觉自己已经窥破了天机。
“而那个钩绳,就是他远程触发机关的工具。”左钰最后平静地为她们的推理,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甚至不需要与受害者有任何接触,只需要在地道的另一端,轻轻一拉,就能完成这场隔空的、残忍的谋杀。这,才是这场魔术真正的、隐藏在华丽帷幕之下的、冰冷的真相。”
“又到了名侦探派蒙发言的时间!”派蒙得意地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小小的侦探眼镜,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仿佛在宣读最终陈词的语气,将众人刚才的发现整合了起来,“在原本的计划里,考威尔对水箱的绳索与选号器做了手脚,锁定了这次计划的目标。在装有海尔希的魔术箱下降的时候,他用那个铁钩,从外部刺破了箱子顶部的气球!”
她绕着那截作为证物的钩绳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恍然大悟。
“固定在顶板上的气球爆炸,其中的原始胎海之水落下,让海尔希溶解于水中。之后考威尔进入地道,打破花瓶隐藏地道中的水,剩下的证据,就靠舞台上的水箱掩盖掉。可是在地道中的考威尔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本来用于掩盖证据的水箱最后砸死了自己!”
派蒙的推理清晰而又大胆,立刻引得旁听的观众席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有道理啊。”
“这样很多令人疑惑的证据都串联上了。”
就连高台之上的芙宁娜,那双总是闪烁着戏剧光彩的异色瞳中,也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权杖,心中暗道:“完了,连我都觉得他们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不会…真的冤枉了好人吧?太、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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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现在唯一尚未解决的疑点,就只有考威尔当时究竟遇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