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8号维修铺”,异常冷清,一个前来送修的客人都没有。
卡尔加走到铺门口,向外望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年轻人,正行色匆匆地向着露天货运站的方向走去。
“……听说了吗?东尼伦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货运站上唱歌,一刻都没停过!”
“真的假的?那他嗓子受得了吗?不是说演唱会是今天晚上才开始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提前预热吧!不过,好多人都过去了,说他的歌声,比以前更好听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别到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演唱?卡尔加心中疑虑。
“丽芙,”卡尔加开口说道,“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生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个东尼伦的演唱会?听说……已经开始了。”
“也好。”
两人关了店铺,也向着露天货运中转站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演唱会场地,周围的人流就越发密集。
当他们抵达露天货运中转站的外围时,已经走不太动了。
整个中转站,以及外围的一条街道,都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彻底挤满。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更别说演唱会场地内部了。
前面的人群都在拼命地向着中心舞台的方向拥挤。
东尼伦的歌声,却以违反声学常理的方式,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歌声中,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再靠近一些,听得更清楚一些,想要将整个灵魂,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
人群的情绪,异常亢奋。人群随着歌声的节奏,挥舞着手臂,呼喊着东尼伦的名字。
丽芙在听到东尼伦歌声的瞬间,脸色骤变。
她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卡的手腕。手心冰冷,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非常不对劲!”丽芙的声音,因为极度的警惕和厌恶而变得有些尖锐,“别过去!这歌声里……有祂的气息!”
与此同时,远处看不清的舞台上传来的歌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令人灵魂战栗的欢愉之声,从扩音设备中喷薄而出,瞬间攫取了所有听众的心神。
外围拥挤的人群,在听到这个高潮的瞬间,彻底失去了理智。陷入疯狂的听众,口中狂热地、整齐划一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东尼伦!东尼伦!东尼伦!”
前排的人,被后排汹涌而来的人潮推倒在地。
随即,无数双脚,便毫不停歇地、从他们的身体上踩踏而过。
在被踩得血肉模糊,骨骼断裂之后,他们的脸上,反而露出痴迷的笑容。伸出已经扭曲变形的手臂,用断裂的指骨,在满是泥污和血迹的地面上,艰难地向前爬行,眼睛死死地盯着舞台的方向。
那里,有他们穷尽一生所追求的、至高无上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