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这冀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贾淼沉默不语,盯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似是在追忆什么,良久,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淳扫了他一眼,也将酒饮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疏解不了胸中的郁结:“善仁,这太子少师,当的怎么样?”
“太子聪慧,尊师重道,又有老太师教导……”贾淼微微一笑,“我也能安心做学问,挺好。”
刘淳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若本王没记错,从你金榜题名、殿试夺魁开始,历任邺邱县令、豫州别驾,到发配军中,再召回朝堂擢升兵部侍郎,继而执掌密令司,直至今日贵为太子少师,这一路青云直上,还不过短短五年光景吧?”
贾淼点了点头,对着虚空拱了拱手:“蒙圣上抬爱,也赖殿下提携,只可惜……”
“确实可惜。”
贾淼一怔,手停在半空,他原想说可惜自己不争气,并未能做出什么实际功绩,却不曾想刘淳竟然先开了口。
刘淳见他一脸错愕,又是轻笑一声,端着酒杯来至窗边,望着街上繁华,怅然道:“若是在太平盛世,凭你的才学,再加上皇兄青睐,早晚会做到宰辅的位置,可惜……很难实现了。”
贾淼微微皱眉,起身来至刘淳身后,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在担心什么?”
刘淳轻抿浊酒,沉吟道:“皇兄放异族入关,签订不合理条约,丧了国威,弃了民心;召楚相入宫,将他软禁长春殿,坏了礼制,失了天和;放弃各郡县城池,兵力全部收缩邯城,绝了退路,丢了地利……这宫墙内的花,终究是要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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