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程瞎子突然蹲下,身后的队伍像被砍断的绳子般齐刷刷伏低。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两盏车灯刺破黑暗,在山路上画出扭曲的光带。
\"狗日的运输队!\"程瞎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二虎,带人把前面那棵歪脖子树放倒!\"
十五分钟后,三辆满载弹药的日军卡车被迫停下。驾驶室跳下来的日本兵刚骂了半句\"八嘎\",就被潜伏在路沟里的战士拽住脚踝拖进黑暗。锋利的刺刀捅进咽喉时,血沫喷在挡风玻璃上像绽开的红梅。
\"换上鬼子皮!\"程瞎子扯下司机染血的军装,\"会摆弄铁王八的举手!\"
五个山西矿工出身的战士站了出来。赵铁柱摸着方向盘直咧嘴:\"俺在阳泉煤矿开过蒸汽机车,这铁盒子差不离。\"
当改装后的卡车冲进榆社机场时,塔台上的探照灯刚扫过来。程瞎子压了压帽檐,用缴获的军官证拍打哨兵脸颊:\"八嘎!没看见要给轰炸机补充弹药吗?\"
二十架九七式重爆击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地勤人员正往机腹挂载燃烧弹。程瞎子摸到机库后墙,掏出怀表咬在嘴里——这是陈久缴获的瑞士表,表盖上的弹痕还清晰可见。
\"轰!\"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整个机场。程瞎子亲自点燃的炸药包,把油料库房顶棚掀上了百米高空。燃烧的航空汽油顺着排水沟流淌,将停机坪变成火海。
\"痛快!\"老程看着在火海里乱窜的鬼子地勤,把最后两颗手榴弹捆在飞机起落架上,\"小鬼子,尝尝自己造的烧鸡!\"
与此同时,陈久正站在浊漳河畔的崖壁上。望远镜里,日军的卡车长龙在盘山道上蠕动,像条垂死的蜈蚣。
\"报告!老赵团拿下芹泉车站,缴获二十辆卡车!\"
\"让老赵别舍不得油料,给老子沿着太辽公路碾过去!\"陈久扯开风纪扣,\"通知各村民兵,把石碾子都推到公路上!\"
忽然东南方天空泛起红光,隐约传来闷雷般的声响。作战参谋兴奋地撞翻马灯:\"程团长得手了!\"
陈久却盯着河面飘来的松木桶——那是上游百姓自发制造的漂流炸弹。桶身用红漆画着狰狞虎头,引线在月光下滋滋燃烧。
\"轰!\"
河面炸起十米高的水柱,日军架设的浮桥顿时断成三截。抱着机枪渡河的鬼子像下饺子般落水,河滩上的92式步兵炮陷在淤泥里动弹不得。
\"告诉县大队的老耿,战后我请他们吃全驴宴!\"陈久话音未落,东边山梁突然传来熟悉的冲锋号。
徐吉深带着771团从侧翼杀出,战士们胳膊上都缠着白毛巾。刚从昔阳缴获的歪把子机枪喷出火舌,把日军后卫部队压在山坳里。
\"老陈!\"徐吉深策马冲上高地,马背上还驮着个鬼子军官,\"逮着条大鱼!第108联队的联队长!\"
被捆成粽子的日本大佐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叽里咕噜乱叫。徐吉深甩手一马鞭:\"狗日的骂咱们不讲武士道呢!\"
陈久用刀尖挑起对方领章上的樱花徽记:\"告诉他,中国农民种地时,从来不用和蝗虫讲道理。\"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矶谷廉介的指挥车正卡在两道石碾中间。老鬼子看着后视镜里逼近的八路军骑兵,颤抖着拔出御赐军刀。
\"师团长!\"司机突然惊呼。前方隘口转出辆喷着虎头的卡车,车顶重机枪的散热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赵铁柱猛踩油门,驾驶室玻璃上弹孔累累的太阳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副驾上的程瞎子单手压着九二式重机枪,独眼里闪着凶光:\"龟儿子,爷爷送你见天
赵铁柱猛踩油门,卡车像头发狂的野牛撞向日军指挥车。挡风玻璃上溅满机油的太阳旗突然崩裂,矶谷廉介的军刀\"当啷\"掉在车底板上。
\"天皇陛下...\"老鬼子哆嗦着去摸腰间手枪,突然整个车身剧烈晃动。程瞎子站在车斗里,九二式重机枪的弹壳下雨般砸在车顶:\"龟儿子,这枪还是你们造的呢!\"
卡车后厢突然爆出团火光——是陈久派来的工兵排长王栓子,这小子抱着炸药包直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