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心不在焉地应道:“去吧,我刚才给牛妖和朱狢去除了虫藤,秦越在审这两个人呢。”
时羽一噎,无力道:“我真是去找阿诛的。”
“好好好,去找秦越吧。”
时羽:“……”
他怀疑药师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
离开药师的办公室,时羽随机问了一个黑塔卫,得知郎诛此时正和秦越在一起。
时羽看了一眼药师紧闭着门的办公室,心道还是被他说中了,他还是得去找秦越。
牛妖和朱狢正在黑塔的休息室里,时羽敲门进去的时候,见朱老板正靠着床头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去除藤蔓的这个过程并不好受,不过好歹他的命保住了,他此时的一声声轻呼也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牛妖被藤蔓寄生的程度比较深,又被药师剖开了胸腔,所以此时正在昏迷当中,不过看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想必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怎么回来了?”秦越还没有收到郎无恙的上报,所以还不知道时羽在路上遇到了刀鬼的事。
时羽坐到阿诛的身边,“我来找药师有点事,听说你们这边还没有结束,就过来看看你们。”
他问郎诛:“阿诛,你怎么还不回家?”
郎诛笑了笑:“我对于这个藤蔓比较好奇,所以留下来看看。”
时羽点头,“你们问出来什么没有?”
秦越和郎诛同时看向朱狢,让他自己来说。
朱狢的呻吟声一止,眼中有些心虚:“你们应该知道,我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
时羽:“我不知道,你说说呗。”
朱狢一噎,他做的那些生意属于“民不举官不究”,但是一旦摆到黑塔卫的面前,那就是妥妥地违法犯罪。
现在让他当着秦越的面说,那和自首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这姜错的小外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朱狢欲言又止,最后含糊地说:“就是那些生意,这不重要,重点是我会所里的客人一般都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身份,登记的都是假名,当然了,我也不会刻意去问。”
因为他这里保密性很好,所以一直都不缺身份显赫的客人光顾。
时羽点头,他还记得朱老板的会所做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那么会所的客人自然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曾经来过。
朱狢继续说:“前几天有一个客人突然死在了会所里,我这人就是好心,就把他的尸体埋到了城外的山里,但是回家后就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秦越轻轻歪头凑到时羽耳边说:“牛本的家人说他前几天也去过城外的山里。”
时羽点头,又对朱老板说:“等等,你的会所死人了为什么不告诉黑塔?”
朱老板一脸为难,看了一眼秦越说道:“来会所里的人都是我惹不起的,更何况他还死在这儿了,那我更无法交代了。”
时羽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说都不说,直接把人家的尸体给处置了?
他是该夸朱老板胆大呢还是胆小呢。
朱狢:“我现在一想,这分明就是这个人有意的碰瓷,他死在我的店里肯定也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牛妖还没有清醒,朱狢说的话都是他的一言之词,时羽问了他具体埋尸的地点,便起身问秦越:“你身体怎么样?”
秦越笑了笑,仰起脸跟他说:“我真的没事。”
时羽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见他此时脸上确实没有多少倦容,脸色也好了许多,“那你要跟我一起去挖尸吗,你在边上看着就行。”
郎诛瞥了眼秦越,冷笑一声:“对,我和小羽一起去就行。”
秦越按着小蜘蛛的头往下压了压,“我去开车。”
要去城外,肯定不能走着去。
时羽很少在鬼城看到私家车,因为对大多数的妖鬼来说,车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但有时羽在,秦越还是开了辆执法车,带着两人去了郊外。
“你说你遇到刀鬼了?”秦越手扶着方向盘,听到后皱了皱眉,“有没有受伤?”
时羽摇头:“那个人没有带刀,我觉得他当时并没有想要和我打架的意思。”
秦越抽空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见上面没有沾染尘土和血迹才放心,“他说他是虫师的手下?”
时羽:“对,不过我觉得他的话不能全信。”
郎诛赞同道:“虫师是个坏蛋,他的手下肯定也不是好人。”
虽然阿狸嘴里没有几句实话,但对于郎诛来说,阿狸是朋友,而伤害阿狸的虫师就是敌人。
秦越默不作声一直想着时羽刚才说的话。
天命,药师,虫藤,以及那个进黑塔盗走虫藤,却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