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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棚的风铃还在头顶叮当作响，白露已经推着林逸的后背往隔音室走，掌心摁着他羽绒服后襟的褶皱：
“林大歌手，之前是谁赌咒发誓说‘杀青就进棚’？现在粉丝都在超话刷‘再不发歌就寄刀片’，你自己看——”
白露把手机怼到林逸眼前，屏幕上是粉丝p的表情包，林逸的脸被贴在“鸽王”二字上，旁边还画着只扑棱翅膀的信鸽。
林逸捉住她挥来挥去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鼻尖蹭过她发顶的栀子花香：
“急什么？”
低头咬开话梅糖的糖纸，把酸甜的糖块塞进她嘴里，“这首歌的调子得配你的声音才够味，刚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周老师说好了，和声部分必须留着给你。”
“谁要跟你唱和声？”
白露含着糖说话，舌尖卷着甜丝丝的气流，“我是来监工的，三个小时录不完，今晚的软兜长鱼就归悦瑶和呵呵了。”
白露转身往调音台走，路过李悦瑶时被拽住胳膊，后者举着手机屏幕笑：“露姐你看，粉丝晒出自己车里循环的歌单了，全是林哥的出道到现在发表的，都在说压根听不够”
隔音室里的林逸刚好戴上耳机，闻言对着麦克风敲了敲：“听不够那就多听几遍嘛。”
白露翻着桌上的歌词本，忽然看见林逸用红笔圈住的句子——“是劫是缘随我心，除了你万敌不侵”，旁边写着行小字：“改改韵脚，唱的时候要更软一点。”
老周忽然拍了下桌子：“好了好了，别撒糖了！林逸准备！第一遍录制开始！”
红灯亮起的瞬间，林逸抬眼看向白露，嘴角噙着笑。
背景音乐震颤起来，林逸的声音裹着琴弦的共鸣漫出麦克风：
“会在何处见到你
莫非前尘已注定
飞过时空的距离
却囿于刀剑光影
……”
白露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跟着节奏轻点。
这几句明明唱的是江湖恩怨，却被他唱出了片场的影子——去年自己拍夜戏，林逸也站在雨里等她表演完第一个冲上来，睫毛上的雨珠像碎钻，那时他说“等有空闲时间，咱们就去苏州看评弹”。
“三月春花渐次醒
迢迢年华谁老去
是劫是缘随我心
除了你万敌不侵
……”
唱到“除了你万敌不侵”时，林逸忽然抬眼，目光穿过玻璃直直落在她身上。
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歌词本“啪嗒”掉在地上。
李悦瑶在旁边低笑：“露姐脸红了！林哥这句唱得比原版还酥，粉丝听了怕是要连夜扛着火车来横店。”
第一遍录完，老周摘着耳机皱眉：“副歌的转音太硬了，少了点‘宿敌’里的缠绵。”
他推开门往隔音室走，“你得想想，江湖里的爱恨哪有那么锋利？就像你看白露的眼神？”
话没说完就被林逸打断：“我知道了。”
林逸呼了口气，把话筒往旁边放了放，隔着玻璃冲白露招手，“过来。”
白露刚走到隔音室门口，就被他拽了进去，门“咔嗒”一声锁上。
狭小的空间里全是林逸身上的松木香，低头抵着白露的额头，呼吸里混着话梅糖的甜：“刚才那句‘除了你万敌不侵’，该怎么唱才像我们？”
“我不知道。”
白露的指尖抵着他胸口，能摸到衬衫下温热的心跳，“我又不是江湖人。”
“那你是我的什么人？”
林逸忽然咬了咬白露的耳垂，声音压得很低，“是那个当初里写‘海棠开时，万敌皆退’的爽文作者，还是……”
抬手抚过白露鬓角的碎发，“那个让我甘愿卸下盔甲的人？”
外面传来李悦瑶的拍门声：“林哥！露姐！再不开门周老师要砸玻璃了！”
林逸笑着松开她，替她理了理被揉皱的衣领：
“等会儿唱到那句，你就想我们在杀青宴上碰杯的样子。”
“我唱‘除了你万敌不侵’，你在心里接‘除了我，谁都不行’，这样就对了。”
......
第二遍录制时，白露果然听见了不一样的味道。
那句“除了你万敌不侵”被他唱得又软又绵，尾音带着江南小调的婉转，像他在片场无数次喊她“露露”时的语气，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白露忽然抓起桌上的备用耳机戴上，对着麦克风轻轻唱：
“当恩怨各一半 我怎么圈揽
看灯笼血红染 寻仇已太晚
月下门童喟叹 昨夜太平长安
……”
隔音室里的林逸猛地抬眼，眼底的惊讶慢慢化成笑意。
跟着白露的调子调整唱腔，两人的声音在麦克风里交织，像青石板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