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被司马茜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光芒和这石破天惊的“寡妇”二字彻底震慑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剩下满脸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如此“不顾体面”的司马茜!这简直颠覆了她对这个豪门儿媳所有的认知!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从别墅客厅的方向急促地传来!那特殊的、带着威严感的铃声,是宇文宏的专线!
吴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得救般的表情,也顾不上地上的手机碎片了,转身就要往客厅跑:“是老爷!一定是老爷的电话!太太您等着!老爷会……”
“滚开!” 司马茜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吴姐,力道之大,让穿着高跟鞋的吴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司马茜看都没看她一眼,像一阵裹挟着风暴的旋风,带着满身的怒火和决绝,大步冲回别墅!
她冲进冰冷空旷的客厅。那部连接着宇文宏专线的古董座机,正躺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铃声如同催命符般疯狂作响!吴姐也踉踉跄跄地跟了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表情。
司马茜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起那沉重的话筒,贴在耳边。她没有说话,只有因为愤怒和奔跑而急促的喘息声,通过电流清晰地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宇文宏那标志性的、威严而冰冷、带着浓浓不悦和压迫感的声音:“茜茜?怎么回事?吴姐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她汇报说你情绪失控,踩碎了她的手机?还说了些……不成体统的话?”
“不成体统?” 司马茜笑了,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嘲讽,“宇文宏!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腔调!吴姐汇报得没错!手机是我踩碎的!因为她不配用!她就是个被你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告密我的走狗!”
电话那头传来宇文宏明显加重的呼吸声,显然被司马茜这直呼其名和毫不客气的斥责激怒了:“司马茜!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吴姐是我请来照顾你和阿杰的管家!她的职责就是维护宇文家的规矩和体面!你作为宇文家的儿媳,就该安守本分!而不是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无理取闹!更不该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做出有损门风的事情!那个旧手机是干什么的?你偷偷摸摸在外面做什么?那个咖啡馆的杯垫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哈哈哈哈……” 司马茜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的身份?宇文宏!我的身份就是你宇文家花钱买来的、摆在宇文杰病床旁边的、一个会呼吸的花瓶!一个需要时刻保持‘体面’、供你们宇文家展示‘家庭和睦’的道具!一个连看个手机、透口气、甚至带回一个杯垫都要被你们像防贼一样防着的囚犯!一个守着活死人丈夫、还要被你们宇文家像条狗一样呼来喝去、毫无尊严可言的——金丝寡妇!!”
“寡妇”二字,被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带着泣血的控诉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惊雷炸响在空旷的客厅里,也炸响在电话那头!
“你……你放肆!” 宇文宏的声音终于失去了惯有的冷静,变得气急败坏,带着雷霆之怒,“司马茜!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忘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的一切?!忘了宇文家对你的恩德?!没有宇文家,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
“就是个没人要的穷丫头?对吗?” 司马茜冷笑着打断他,眼神冰冷如刀,再无半分畏惧,“宇文宏!我告诉你!这宇文家少奶奶的身份,这锦衣玉食的金丝笼,这守着活死人的‘体面’,我不要了!”
她猛地抬起手腕,看着那只象征着宇文家儿媳身份的、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过去觉得它温润高贵,此刻只觉得它冰冷刺骨,像一道沉重的枷锁!
“你不是最看重宇文家的体面吗?你不是觉得我玷污了你们高贵的门风吗?” 司马茜的嘴角勾起一个决绝而冰冷的弧度,眼神里燃烧着毁灭般的火焰,“好!我今天就还给你!”
话音未落!在吴姐惊恐万分的尖叫声中,在电话那头宇文宏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中!司马茜狠狠地将自己的手腕砸向坚硬冰冷的红木茶几边缘!
“哐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客厅!
那只通体翠绿、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应声而碎!断成几截!翠绿的碎片如同破碎的星辰,带着惊心动魄的美,飞溅在昂贵的地毯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吴姐捂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吓得魂飞魄散!
电话那头,宇文宏的怒吼也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司马茜缓缓直起身,手腕因为剧烈的撞击而传来钻心的疼痛,白皙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来,甚至被锋利的翡翠断口划破,渗出殷红的血珠。然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看着地上那堆翠绿的碎片,又缓缓抬起自己沾着血迹、空荡荡的手腕,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解脱的、奇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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