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又苦又险,这种能翻身的机会,能掉到咱们这号人头上?”
“县令、知府那样的实缺官,咱们是指望不上。”
“但听说要派督学过去。”
“而且,你还不知道吧?这天幕陛下好像能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东卦眼睛瞬间瞪大了,“嗯???”
曹吕聪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种,听说是陛下能决定让谁看,不让谁看。”
“就像下旨似的,说某地某人不准看,那人就真成睁眼瞎,看不见这天幕了。”
“也不知这天幕到底认的什么理儿,连朝鲜那藩属国的人都能看见。”
“前阵子,有个朝鲜来的使臣,被陛下看上了,留在朝里做了官,还赐名维汉,又派回朝鲜去了。”
“这金维汉回了朝鲜,就给陛下上了奏本,说不管朝鲜是分封还是郡县,都必须得彻底汉化,变成咱自家人。”
“朝堂上的大人们一商量,就决定要派人过去督学。”
“你也知道,这天幕有神力,不管认不认字,只要能看见,就自然能看懂上面的字。”
“但你反过来想,那些只靠天幕神力才认得几个字的人,要是哪天陛下不让他们看了,他们不就又成睁眼瞎了?”
“所以啊,咱们这督学,就是去教他们真真正正地识字,学后世那套简体字。”
“反正后人用的那些字,除了极个别怪模怪样的,十有八九咱们老祖宗早就用过了。”
汉字演变本就简繁并存,内地只是系统整理了简体字。
许多简体字在古代文献、碑刻、手书中早已有之。
有的人把简体字称之为“残体字”,把繁体字认定是“正体字”,从而质疑内地对传统文化的传承。
他们说繁体字是传统文化的积淀,简体字是新华夏的发明创造,显得没文化,认为某几个地方才是华夏正统文化的继承人。
将繁体字视为唯一正统,并贬低简体字,实乃无知之见,简直贻笑大方。
艾东卦听完,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问道:“这等于是去挖朝鲜国王和那帮贵族的根,他们能乐意?”
“明面上或许不敢跟大明呲牙,但暗地里弄死咱们两个老家伙泄愤,朝廷难道还会为了咱们跟朝鲜翻脸不成?”
曹吕聪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豁达:“要是不苦不危险,这差事能轮到咱们俩老废物?”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朝廷就不会翻脸?”
“万一朝廷正愁没借口彻底收拾他们,就等着他们动手,好师出有名呢?”
艾东卦被这话噎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合着咱们是钓鱼的饵料,是去当汉使?”
“饵料咋了?汉使又咋了?”曹吕聪梗着脖子反问。
“张骞、苏武,哪个不是九死一生?”
“青史留名了,谁敢骂他们是穷措大!”
“你我都是土埋到眉毛的人了,一事无成。”
曹吕聪指着天幕,语气激动起来,“你是想像天幕里那人一样,死后被亲戚戳着脊梁骨骂好高骛远、一辈子瞎折腾?”
“还是豁出这把老骨头,去博它一个青史留名,哪怕只是个小注脚?”
艾东卦看着老友眼中久违的光彩,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一咬牙:“去!娘的,老子去!”
“但你总得告诉我要教些啥吧,好歹提前琢磨琢磨,别连朝廷的甄选都过不去,那才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曹吕聪见他答应,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朝廷这次,要的就是你我这种年纪大、没牵挂、看着就稳当的老书生。”
“那些年轻气盛的,还做着状元梦呢,谁乐意去那苦寒之地?”
“教的东西也不难。”
曹吕聪掰着手指头数,“主要是太祖皇帝的《大诰》,还有《太祖实录》,再加上咱们陛下《奉天靖难记》里的道理。”
“等会儿……”艾东卦打断他,一脸疑惑。
“要让他们归心,总得教点历史,让他们知道跟咱们是同文同种一家亲,光教这些够用吗?”
曹吕聪两手一摊,表情有些古怪:“哦,这个啊……听说还没定下来。”
“主要是翰林院那帮老爷们,还没吵出个结果,到底该给朝鲜人认哪个祖宗比较合适。”
“……”
艾东瓜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意味复杂的叹息。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