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吟诵: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此等为诗献身之境,我等望尘莫及。”
赵守正被揭了短,干咳两声,强作镇定。
周慕雅又抢着指向孙世泽:“还有世泽兄,那日……”
“够了够了!”眼看这抽象之风越刮越烈,最初发言的李文渊赶忙打断。
他整了整衣冠,努力摆出严肃表情。
“诸兄且住,此等雅事,怎能以抽象二字蔽之?此乃真名士之风流!”
“若这也算抽象,那魏文帝曹丕率众学驴叫以悼念王粲,岂非成了千古第一抽象之人?”
周慕雅立刻顺杆爬,大笑道:“哈哈,是极,是极。”
“即便咱们杭州文坛偶有……呃,别致之举,那也定是受了张幼于老先生之风濡染。”
“他老人家才是吾辈武林‘别致’之宗师,后世之人再抽象,怕是也难以望其项背。”
武林,杭州雅称。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吴允文轻声提醒道:“慕雅兄,张幼于先生是苏州府人士。”
周慕雅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笑嘻嘻道:“哎~允文兄这就拘泥了。”
“天上天堂,地下苏杭,苏杭自古便是一家嘛。”
“张老先生来杭多次,早已是半个杭州人,自然算得。”
天上天堂,地下苏杭,出自南宋范成大《吴郡志》。
闻言,众士子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苏杭一家,自然是全看时宜。
需要同气连枝时,便是一家亲。
待到争夺文坛地位、科举名额之时,那便是“你是你,我是我”,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都打出来。
笑过之后,李文渊将话题引回正事:“诸位,明日王老先生主持的文会,诗词功课可都预备妥当了?”
孙世泽挺了挺胸脯,颇为自得。
“这是自然,小弟提前大半年便已开始构思,精心准备了诗五首、词五阙,虽不敢称惊世之作,但博个满堂彩,小小出一番风头,想必不难。”
周慕雅却摇了摇头,拖长了调子:“世泽兄,明日之事,只怕——未必啊。”
孙世泽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以为周慕雅刻意贬低自己,语气生硬了几分:“慕雅兄此话何意?莫非是觉得小弟的诗词难登大雅之堂?”
周慕雅知他误会,忙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世泽兄莫急,小弟绝非此意。”
“我只是觉得,明日无论吾等准备得如何精妙,恐怕这出尽风头者……唯有张幼于老先生一人而已。”
“哦?这是为何?”众人皆被吊起了胃口,好奇追问。
周慕雅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呷一口,任旁人如何打听,也不再透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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