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来大哥李成器,眼神绝望:“大哥,若当初是你继位,是否就不会……”
李成器心中剧震,面上却沉稳,缓缓摇头:“三郎此言差矣,为兄才具平庸,断然开创不了这煌煌盛世。”
“人老昏聩,耽于享乐,汉文、汉宣乃至太宗晚年,亦未能免俗。”他试图安慰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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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未曾亲手毁了自己的基业啊!”李隆基声音嘶哑,充满了自我厌弃。
他甚至喃喃:“是否朕活得太长了?待这盛世落幕,大哥,你送朕走……”
李成器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以为弟弟得了失心疯,几乎要叫人灌黄金液了。
黄金液,又称金汁……也就是粪水。
幸得太医诊断,只是急火攻心。
李成器不敢怠慢,立刻请来父亲李旦、王皇后,并召集其他兄弟。
一家人围着李隆基,劝慰开解数日,才让他渐渐恢复平静。
然而,一块心病已然种下。
天幕何时能播:女子不孕之解?
众所周知,大唐有个玄武门魔咒。
但众所周不知的是,大唐还有个王皇后魔咒。
李治的原配皇后是王皇后,无子,因厌胜之术、阴谋下毒的罪名被废,武周代唐。
李隆基的原配王皇后,亦是无子,因符厌之罪被废,同年郁郁离世。
前车之鉴,血淋淋摆在眼前!
天幕虽未明言自己与皇后之事,但结局已可推想。
皇后无子、被废、郁郁而终!
此后自己性情大变,铸成大错!
否则自己怎么可能宠信杨玉环,甚至为了得到她,还从儿子手里抢过来?
其他事尚可预防,唯独皇后无子……如何破解?
这成了李隆基心头沉甸甸的巨石,只能将渺茫的希望寄托于天幕。
近来,只要得空,在李隆基处理完政事后,李成器总会约上父亲李旦,陪李隆基一起观看天幕。
今日,见弟弟眉宇间又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李成器与父亲交换了个眼神。
哎……”李成器故作轻松,用肩膀碰了碰李旦,“阿耶,您算不算天幕里说的那种过来人?”
李旦捋着胡子,一脸我很厉害的自得:“那是自然!”
“能从血雨腥风里,保全一家老小性命无虞,还混了个‘六位帝皇丸’的诨号,耶耶我不算过来人,谁算?”
李成器笑着拆台,“这诨号说的是七叔。”
“父皇、母后、弟弟、儿子、侄儿,加上他自己,都是皇帝,所以七哥是六位帝皇丸!”
李旦眼睛一瞪,佯装不服,“耶耶我父皇、母后、兄长、儿子、侄儿,加上我自己,不多不少,也是整六位!”
“凭啥你七叔能叫,耶耶我叫不得?”
“哦~是是是!”李成器恍然大悟状,随即后退一步,对着李旦恭恭敬敬行了个民间拜神佛的大礼,口中念念有词:“儿臣拜见六位帝皇丸!”
李旦被他弄得一愣:“大郎,你这是作甚?”
李成器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解释:“儿臣听闻,后世有一味神药,名唤‘六味地黄丸’,专司强肾固本。”
“阿耶您既是‘六位帝皇丸’,那便是药中之神!”
“儿臣行此大礼,别无他求,”他拍了拍自己的腰,笑得促狭,“只求药神保佑,赐儿臣一副铁打的腰肾!”
这番煞有介事的胡闹,终于让一旁沉默的李隆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间的阴霾似乎也散开些许。
“阿耶,大兄……多谢。”李隆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一刻,他放下了皇帝的威仪。
“哼!”李旦傲娇地一甩袖子,“你是耶耶的儿子,耶耶不管你,谁管你!”
听到“大兄”这个久违的、带着家人温度的称呼,李成器心头一热,坦然受之,不再如往日般惶恐推辞。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温声道。
“太宗与隐太子、恒山郡王与濮王,高宗膝下诸皇子……我们那些叔伯兄弟的旧事,”李成器轻轻摇头,语气转而坚定,“到了我们这一辈,总该给后世的儿孙们,树个不一样的榜样!”
“三郎,且放宽心。”
“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的。”
话锋一转,李成器挤眉弄眼,压低声音:“为兄在坊间觅得一奇女子,坊间盛传她天生石女,不能受孕,在平康坊颇受追捧。”
“为兄可是下了血本,替她赎了身!”
李隆基和李旦都好奇地看向他。
“医家、道家、沙门高僧、景教修士……凡长安城能请到的玄学大家、岐黄圣手,都被为兄请来了!”
“为兄夜夜躬耕不辍,播种田地。”
“玄学科学双管齐下,兴许真能创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