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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织布匠、绒匠、染布匠、弹花匠、铸造匠、磨剪铲刀匠、窑匠等等。
其中木匠又分长木匠,即建房;方木匠,即打家具;圆木匠,即做围桶、脚盆;也称为箍匠;还有锯匠,即锯木板,也称界匠。
因为从事这些行当的人多出自黄陂,后来还有了“无陂不成镇”的说法。
张九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哪是怕那女子本身?
他是怕她背后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教门!
青帮不过是欺行霸市,白莲教顶天也就是煽动造反。
可那女子的教派,不仅造反是男女老幼齐上阵,如同蝗虫过境,更可怕的是他们那邪异的教义:杀人越多,功德越高!
他刚想反驳李十八的嘲笑,隔壁和珅那慢悠悠、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了过来:“隔墙有耳?呵呵……”
和珅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嘲弄,“若是隔墙无耳,爷今儿个这番掏心窝子的话,还懒得说呢!”
密室中的两人同时一愣。
张九佬:“……”
李十八差点骂出声:你他娘的知道?知道刚才还嗯嗯啊啊磨叽半天?听得老子火气都上来了,直想冲去怡红楼找小翠泄火!
和珅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他们错愕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笑意:“爷不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他们怎会相信,爷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
“密室里的小哥儿们,研好墨,铺好纸,提稳笔!把你家刘爷接下来这番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将来你们统一思想、煽动百姓的时候,管保用得上!”
密室中。
张九佬一脸懵逼,低声问:“和珅……不是姓和吗?怎么自称刘爷?”
李十八摸着下巴,自以为聪明地推测:“嗨,他大名叫钮钴禄·和珅!姓钮钴禄!译成汉话……嗯,大概是‘牛’的意思?所以叫牛爷?”
和珅:牛你大爷!爷姓刘!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刘!
清了清嗓子,和珅声音陡然变得洪亮而富有煽动力,如同在训话,却又字字句句直指人心。
“如今天下为何谣言四起,人心浮动,为何?”
“皆因这朗朗乾坤,成了他爱新觉罗一家一姓的私产!”
“皆因这天下事,全凭那建奴酋首金口一开,乾坤独断!”
“但是这天下事,凭什么他一人说了算?”
“就凭他是君父!”
“君父是什么?就是咱们所有人的爹!”
他和珅猛地拔高音调,充满了愤怒和质问:“可咱们都有亲爹!生我养我,我叫他一声爹,天经地义!”
“可这凭空掉下来的爹,他生我了吗?养我了吗?”
“没有!”
“不仅没有,他专吃我的、喝我的!靠我辛辛苦苦供着、养着!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
“末了,我还得给他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谢他养活之恩!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这样的爹,你们愿意认吗?” 这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李十八听得入神,咂咂嘴,小声嘀咕:“带劲,是挺带劲的,但是这朝廷大员说话……怎么跟咱码头扛大包的兄弟一个味儿?”
张九佬补充道:“等会誊录的时候,润色一下吧。”
人就是这样,稍微识几个字,就爱拽文嚼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文化”,说话云山雾罩,以示高人一等。
床榻上。
女子从和珅怀中微微仰起脸,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轻声问道:“老爷说话为何如此直白浅显、通俗易懂?”
高情商:通俗易懂。
低情商:大白话,不似文人。
和珅低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因为这话,本就不是说给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爷们听的。”
他捏了捏女子的下巴,“是说给这天下被欺压得喘不过气、已无退路的泥腿子、灶户、匠户们听的!”
“不说他们听得懂的大白话,难道要爷给他们念《牧誓》吗?”
“那些酸腐文人读十年书都未必懂,指望他们懂?还以为爷在念天书呢!”
“爷算看透了!想掀翻建奴,靠那些墙头草的士绅、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行!他们骨头软,给点甜头就摇尾巴。”
“唯有这天下间,被盘剥得最狠、被踩在最底层、早已无路可退的农户、匠人!只有靠他们的血性,靠他们这口憋屈了百年的恶气,才能成事!”
这番话,如同重锤,既是说给女子听,更是说给隔壁密室里的听众。
二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脸上神色变幻,决定不用他们识得的那点文墨去修饰半分,一字不改的呈给爷叔。
和珅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诱哄:“好了,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