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朱贵的怒吼声撕裂了夜空。
这声怒吼,不知在他胸膛里压抑了多少年?
自这些费尽心血铸就火炮至今,他始终未能如此畅快淋漓地吼出这个‘放’字!
此刻,他终于要亲眼目睹这火炮的神威了。
他甚至有一种压抑的扬眉吐气。
随着朱贵的这一声怒吼,军师黄文炳的身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自己时时刻刻想着让齐王动用火炮。
这次可算看到火炮的真实威力了……
“轰……”
只见城头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炮弹飞出老远,才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刺木狼和怒儿海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城头上的光芒一道紧接着一道。
他们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身后便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原本漆黑的夜晚被火炮照亮了半个天际。
半空中,血肉、断骨、破碎的甲片混合着被掀起的冻土、碎石。
呈诡异的雾状辐射开来!
其范围之广、威力之大,瞬间笼罩了覆盖区域内的所有生命。
剧烈的爆炸声已经掩盖了西夏军的惨叫声。
“这……这是火炮?”
冲在前面的刺木狼和怒儿海反倒逃过一劫。
他们的耳朵已经完全被震聋。
等他们艰难的转过头来的时候,身后遍布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大坑的边缘全部都是四分五裂的尸首。
“退……快退……”
“冲……向前冲……”
刺木狼和怒儿海嚎叫着下达不一样命令。
他们的命令虽说慌乱,但传不到西夏军耳中了。
两万多西夏军被突如其来的火炮已经炸懵。
还有他们坐下战马,已经不知道跑了。
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壶关上火炮的呼啸声还在继续,如同流星一般的炮弹,不停的变换着位置落下……
剧烈响起的火炮声,在寒冷的冬夜里传出百里。
“这……这是?”
宋军西路大营;
种师道猛地掀开大帐帘幕,一步跨出,神色惊疑地望向壶关方向。
远方的天际竟被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映亮。
即使在百里之外,也能清晰看到那片不祥的红光笼罩在壶关上空!
“这应该是火炮了?
壶关怎会有火炮?”
种师中站立在兄长身侧,同样眉头紧锁……
“这怎么冒出来火炮了?
谁和谁又厮杀一起了?”
折家军大营前,折可求和几个兄弟同样疑惑不解。
“发生了何事?
壶关为何有如此动静?速速派人前去查看……”
最坐不住的就是东路的姚古大帅了。
他独子刚刚带人迂回到壶关,壶关就响起惊天动地的火炮声,这让他坐卧不宁起来……
“火炮?
朱贵反贼竟然有火炮?这下够高俅喝一壶了……”
后方大营内,童贯眼神骤缩,握拳喃喃说道。
他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寒意。
随着几位大帅的惊疑,各自派出的探子如飞一般,在暗夜中向壶关疾驶而去。
“这……这是什么?
宋军怎会在壶关上安置了火炮?
怎么可能,这这么可能?”
最最胆战心惊的就是西夏晋王李察哥了。
别人不知道壶关下厮杀的双方是谁。
他可是心知肚明。
若是宋军在壶关布置了火炮,那左右两厢神勇军可就凶多吉少了……
“来人……
快快来人!”
李察哥看向壶关的方向,声音都颤抖起来:
“命静塞军立即出动,火速赶往壶关方向。
不管左右两厢军司如何,务必掩护他们退回来……”
“末将领命!”
跟着坐镇中军的静塞军司统领狠狠一捶胸口。
带着一万精悍的铁甲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
在凄厉的号角声中,朝着那片被炮火映红的死亡之地决然扑去!
此时壶关上的朱贵,还不知道自己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多方关注。
他依旧狠狠向下摆手,不停催促着火炮轰击。
“齐王;
火炮不能再用了,再用下去可就要炸膛了……”
火炮营统领苦着脸子,几乎凑到朱贵耳边大声叫道。
朱贵回头看去,炮管已经有了隐隐发红的迹象,再用下去真就要炸膛了。
“打开城门;
武松、林冲为中路人马;
杨志、徐宁为左右两翼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