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赤井秀一,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求过你们保护好她。可你们都没做到。”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掐进掌心。他想起明美倒在血泊里时,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面藏着的最后一句话——“别让她一个人”。他终究是辜负了。
“后来她变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美转向小兰,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是博士偷偷告诉我情况的。我甚至不敢想,她看着自己爱的人——你这个青梅竹马,天天等着你的福尔摩斯,那种等待的寂寞和心疼,她该有多懂。”
小兰的指尖猛地收紧,想起那些等待新一的日日夜夜,原来洛保都看在眼里。她总说“别等了”,语气里的不耐烦,其实藏着多少同病相怜的疼。
“从一开始,她就让新一不要住在你家。”明美笑了笑,眼里泛起泪光,“说这样太容易被组织找上门,让他学会收敛。可那小子哪听得进去?她只能自己多跑几趟,悄悄在你家周围布下防线,连街角的监控都换成了博士改装的加密款。”
这些事,小兰从未知道。她只记得洛保偶尔会突然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绕着房子转一圈就走,当时只当她是路过,原来每一次都是在默默守护。
“她把自己变成实验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还活着。”明美望着病房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当时她是想做完解药,就陪我去另一个世界——陪爸爸妈妈,也陪我。因为在这个世界,她早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可她又怕啊。”明美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怕组织找上门,给你带来危险,给博士带来危险,给身边所有的人带来危险。她不敢死,是因为还没把新一变回来,还没把你这个爱人护周全。她总说自己是从黑暗里来的,可她的软肋,从来都是你们这些光里的人。”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医生走了进来,低声说:“洛保小姐醒了,情绪很稳定,就是问兰小姐在哪。”
洛保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但我告诉你,洛保。”小兰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你的危险,我陪你担;你的过去,我陪你扛。你想守着我,我也想守着你——不是你一个人拼命,是我们一起。”
“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该受的惩罚,我一直都在受。”
明美看着他,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曾经的爱恋,有失去的疼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怜悯,
“我爱你是真的。”她看向赤井秀一,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坦诚,“当年在组织里,你递给我那朵皱巴巴的向日葵时,我心动是真的;你说‘等任务结束就带你走’时,我信了,也是真的。”
赤井秀一的指尖猛地收紧,向日葵……他记起来了。那是他在执行任务时路过花店,看到打折的向日葵,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朵,藏在风衣里带给她。她当时笑得像个孩子,把花插在实验室的空烧杯里,看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放不开你的手,也是真的。”明美继续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哪怕你骗了我,哪怕你亲手把我推到琴酒面前,我倒下的时候,最后想到的还是‘别让他为难’。”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道她什么都懂。那些看似无意的提醒,那些恰到好处的掩护,原来都是她在笨拙地护着他。
“可我该怎么原谅你?”明美抬起泪眼,声音里带着绝望的质问,“原谅你看着我走进陷阱却不提醒?原谅你在我死后,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给不了我?还是原谅你……让小志保替我活在愧疚里?”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赤井秀一的心上。他猛地上前一步,想去抓她的手,却被明美避开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你。”明美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杀了你?小志保不会同意,世良也不会,放过你?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世良猛地踹了赤井秀一的小腿一脚,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用余生去还,这话你听不出意思?”她指着明美离开的方向,眉头拧成一团,“明美姐是让你滚远点反省吗?她是说从今往后,你得用眼睛盯着,用手护着,把欠的债一点一点往回补!”
赤井秀一怔在原地,像是被敲开了蒙在心上的壳。
“你以为她真要你站在远处看着?”世良冷笑一声,伸手拽住他的风衣袖口,“她是嫌你以前躲得太远,现在要你凑到跟前守着!刚才明美姐说‘看着我们拥有你再也得不到的东西’,那是气话!你没瞧见她转身时攥紧的拳头?那是恨你不开窍!”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端木急促的脚步声:“不好了!刚才看到明美姐从安全通道跑出去了,
赤井秀一的脸色瞬间变了。
正是那辆“幽灵车”消失的方向,明美此刻单独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还愣着干嘛?!”世良猛地推了他一把,“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