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些,却依旧板着脸:“她哭的时候,你怎么做?”
这个问题像按动了某个开关,赤井秀一的声音突然哑得厉害:“她很少哭。唯一一次见她哭得厉害,是你在实验室晕倒那次。她抱着你发抖,我没问为什么,只是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给她递了包热可可,陪她在抢救室外站了三个小时。等她哭够了,才告诉我‘我怕失去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看向宫野明美,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后来她再哭,我都会先给她一个拥抱,不说话,等她把脸埋在我胸口蹭够了,愿意说了再听,不愿意说就陪她坐着,直到她觉得舒服为止。”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监护仪的“滴滴”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洛保盯着赤井秀一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转头问宫野明美:“姐,他说的这些,有假的吗?”
宫野明美没说话,只是伸手擦了擦眼角,嘴角却弯着浅浅的弧度。小兰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明白——有些答案不需要说出口,藏在眼泪里的温柔,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洛保突然坐直身体,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针尖处的刺痛被她全然忽略。她盯着赤井秀一,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下孤注一掷的认真,像在守护最后一道防线:“别忙着松气,考试还没结束。”
赤井秀一的指尖在身侧攥紧,静待下文。
“第一个问题,”洛保的声音带着点金属质感,“什么是反面教程?你身边最典型的例子,比如毛利叔叔——他爱妃英理阿姨吗?爱。但他总把‘你这个老太婆’挂在嘴边,明明想念得要命,却宁愿对着啤酒罐发呆也不肯主动打电话;明明知道她怕黑,却在她加班晚归时,只会在警局门口蹲守,不会说一句‘我送你回家’。这就是反面教材:爱藏在心里烂掉,嘴硬得像块石头。”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病房角落:“再比如工藤新一,他总说‘我会保护小兰’,却把她卷入一次又一次危险里。上次游乐园枪击案,他明知道组织的人在附近,却还拉着小兰往巷子里跑——这不是保护,是把最在乎的人往刀尖上推。爱不是嘴上喊着‘别靠近’,却亲手把人拽进漩涡。”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了滚,灰色的瞳孔里映着她绷紧的侧脸,没接话。
“第二个问题,”洛保往前倾了倾身,“‘我喜欢你哦,比全世界还喜欢你’,和‘我爱你,非你不可’,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
她没等赤井开口,自己先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喜欢是撒网,爱才是收网。我可以喜欢世良的直爽,喜欢步美的天真,喜欢端木的飒爽,这些喜欢像糖果,多一颗少一颗都没关系。但爱不一样——爱小兰时,我看谁都像背景板。她皱眉的时候,我手里的实验数据会突然变得不重要;她怕黑的时候,我兜里永远揣着会发光的钥匙扣。这不是权衡利弊,是本能反应。”
她盯着赤井秀一,一字一顿:“你对我姐,是撒网的喜欢,还是收网的爱?”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宫野明美想伸手拉她,却被洛保用眼神制止。
赤井秀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久到监护仪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曾以为‘喜欢’就够了。在组织里接近她时,我告诉自己‘这是任务需要’,却会在她给我带便当的时候,偷偷记住她切胡萝卜的方式——切成星星状,说‘吃起来会开心点’。”
他的目光落在宫野明美发梢,带着点自我剖白的坦诚:“我以为‘比全世界都在意’就是极限,直到她假死那天。琴酒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手里的狙击枪差点掉在屋顶。那时候我才知道,‘全世界’太笼统了,我只在意她一个人。她活着,我的呼吸才有意义;她难过,我胸腔里像塞了块烧红的铁。”
他顿了顿,视线转回洛保脸上,灰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闪躲:“这不是喜欢,是爱。非她不可的那种。”
洛保的睫毛颤了颤,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抛出问题:“你跟踪我时,该听到过我对新一吼的话——‘别把小兰卷进来’。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
“不是。”赤井秀一的回答没有犹豫,“我看到过你在实验室里,对着小兰的照片调试解药时的样子。你把她的咖啡换成温牛奶,把她的短裙换成长裤,甚至在她的书包里偷偷塞了防狼喷雾——这些我都看见了。你比谁都清楚,爱一个人,是拼命把她护在安全区里,而不是拉着她冲锋陷阵。”
“那你呢?”洛保突然拔高声音,输液管再次晃动,“你在组织里对我姐说‘等任务结束就带她走’时,有没有想过,你的任务本身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你明知道她怕黑,却在她被组织软禁时,只会隔着监控看她抱着膝盖坐在墙角——这和新一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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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明美突然开口:“志保——”
“姐你别说话!”洛保打断她,眼眶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