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次,你会急救吗?”工藤新一突然开口,脸色凝重得吓人。他伸手探向洛保的颈动脉,指尖下的脉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跳得又慢又沉。
“学过野外急救,但气胸……”平次咬了咬牙,从背包里翻出折叠式急救包,“没有胸腔穿刺针,只能先固定胸廓。和叶,帮我按住她的肩膀!”
和叶立刻按住洛保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平次撕开无菌纱布,想按住她可能断裂的肋骨位置,却发现洛保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自然的僵硬,手臂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像提线木偶断了线。
“世良,你呢?”工藤新一看向斜后方的世良真纯。
“我哥教过我一些基础生命支持。”世良已经跪到座位中间,手指搭在洛保的手腕上,眉头拧成了疙瘩,“血压测不到,心率30次/分……小兰,把她放平,保持气道通畅!”
小兰却像没听见,只是死死抱着洛保,指腹一遍遍摩挲她冰冷的脸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的眼神空得吓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神采,只有瞳孔深处映着洛保毫无生气的脸,像两簇即将熄灭的火星。
“小兰!”世良急得想拽她,却被工藤新一拦住。
“让她抱着。”工藤新一的声音哑得厉害,他看着小兰紧绷的侧脸,看着她下颌线因用力而突出的弧度,突然明白她不是没反应——是反应太剧烈,剧烈到身体已经先一步选择了凝固。真正的恐惧从不是号啕大哭,是连呼吸都怕惊扰了怀里的人,是怕自己一动,那仅存的一丝气就真的断了。
“秀一!”洛溪突然抓住身边赤井秀一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你想想办法!你以前在组织里不是学过急救吗?你快救救她啊!”
赤井秀一的脸色比平时更冷,指尖却在微微颤抖。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小盒,里面是几支预装了药物的注射器。“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在执行任务,可当他试图将针头扎进洛保的肘窝时,却发现她的血管已经开始收缩,皮肤凉得像冰,针管根本推不进去。
“不行,外周循环衰竭了。”他咬了咬牙,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将注射器扎进胸口的中心静脉导管——那是他为了方便伪装身份预留的通路。药物推注的瞬间,他闷哼一声,却立刻将导管连接到洛保的手臂上。
“贝尔摩得,还有多久到园子家?”他的声音带着喘息,视线却死死盯着洛保的脸。
“十分钟。”贝尔摩得的车速已经快得像要飞起来,后视镜里她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但她撑不了十分钟。”
小兰突然动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洛保放平,手指颤抖着解开她的衬衫。当看到那片青紫的瘀伤下,几根肋骨明显凹陷下去,呼吸时连最轻微的起伏都快消失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志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轻轻按在洛保的胸口,跟着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节奏轻轻起伏,“别怕……我在这里……”
没有人说话。车厢里只剩下园子对着电话哭喊的声音,平次和世良准备急救设备的窸窣声,还有洛溪压抑的呜咽。工藤新一看着小兰的侧脸,她的睫毛上沾着水珠,不知道是洛保的汗还是她的泪,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突然,洛保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嘴角溢出一丝黑红色的血沫。
“是肺出血!”赤井秀一立刻俯身,手指撑开她的嘴,“世良,喉镜!”
世良迅速递过喉镜,赤井秀一将镜片探进洛保的喉咙,当看到声带周围已经被血沫堵住时,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气管堵塞……必须插管。”
“我来。”贝尔摩得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车,手里拿着一套气管插管工具,她的高跟鞋踩在车厢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兰,让开。”
小兰没动。她只是低头看着洛保,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沫,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玻璃。
“小兰!”工藤新一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让开!现在只有贝姐能救她!”
小兰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抬起头。她的眼睛红得吓人,却没有眼泪,只是定定地看着贝尔摩得,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一定要救活她。”
可下一秒,洛保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强直,眼睛猛地睁开——却只有眼白,没有一丝神采。
“是室颤!”世良立刻拿起除颤仪,“充电200焦耳!”
平次迅速扯开洛保的衣服,电极片贴在她的胸口。随着除颤仪的提示音,洛保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又重重落下。
“没有恢复窦性心律!”世良的声音带着绝望,“再充300焦耳!”
又一次电击。洛保的身体再次弹起,胸口的起伏却依旧微弱。
小兰突然跪坐下来,将脸埋在洛保的颈窝,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