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你看什么呢?”小兰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这里的和牛是招牌,还有无菌蛋……”
“嗯。”洛保随手点了几样,视线始终没离开那片黑色。直到服务生端上铜锅,滚水与酱油的香气弥漫开来,她才拿起公筷,替明美夹了片雪花牛肉。
变故发生在十分钟后。
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闯进来时,洛保本在研究铜锅的导热系数。为首者举着美工刀抵住服务生的脖子,金属反光在暖光灯下晃得人眼疼,连帽衫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干裂的嘴唇:“把钱都交出来!打开收银机!”
餐厅里的喧闹声瞬间消失,几个客人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园子刚夹起的豆腐掉回锅里,和叶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护身符,工藤新一的手悄悄伸向口袋里的麻醉手表,赤井秀一则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
洛保的指尖停在筷子上,她能闻到劫匪身上的廉价香水味,混杂着汗水那股味道和组织基地的走廊如出一辙,袖口的旧疤痕突然泛起细密的痒意,像有无数蚂蚁在皮下爬行——那是十七岁时被毒气室铁门划伤的,当时她穿着和眼前劫匪同款的黑色实验服。
“喂!那边穿蓝衣服的女人!”为首的劫匪突然指向洛保,美工刀在服务生颈间划出一道红痕,“把你手上的表摘下来!”
洛保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是块看起来普通的石英表,表带是小兰送的樱桃红,表盘内侧刻着“SH”的缩写。
明美立刻挡在她身前,声音带着颤抖却很坚定:“有什么冲我们来,别吓她!”
“姐……”洛保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她死死盯着自己映在铜锅上的倒影,不去看那片晃眼的黑色。
赤井秀一已经绕到劫匪侧后方,眼神示意小兰吸引注意力,工藤新一则假装弯腰捡筷子,悄悄挪到能发射麻醉针的角度。
就在这时,右侧的劫匪突然从后腰抽出钢管,朝着离他最近的园子挥去。园子叫一声,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来得好!”她抓起桌上的菜单卷成筒状,精准地格开钢管,美甲在灯光下闪了闪——那是昨天和和叶一起做的美甲,此刻却被她用来当武器。
小兰同时出手,一记手刀劈在为首劫匪的手腕上,美工刀“哐当”落地,服务生趁机挣脱,连滚带爬躲到餐桌下。场面瞬间混乱,和叶用合气道制服了劫匪,园子则把菜单筒塞进另一个劫匪的衣领里,工藤新一的麻醉针射中了墙角的灭火器,赤井秀一的拳头落在最后一个劫匪的腹部。
刚才被小兰打落美工刀的劫匪突然从靴筒里摸出折叠刀,刀刃闪着寒光,朝着小兰的后背刺去。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赤井秀一离得太远,工藤新一正在处理另一个同伙,和叶被钢管缠住,园子的菜单筒已经散开。洛保猛地睁眼,瞳孔因愤怒而收缩——那把刀的刀柄刻着蛇形花纹,和当年琴酒用来抵在她脖子上的型号一模一样,连磨损的痕迹都如出一辙。
下一秒,她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洛保手里还握着给明美夹肉的公筷,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不锈钢汤匙,在劫匪刀尖离小兰后背只有五厘米时,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弹出。她甚至没看劫匪的脸,闭着眼将汤匙精准地掷出,勺柄重重砸在劫匪的手腕关节上。
“啊!”劫匪惨叫着松手,折叠刀掉在地上。洛保没停,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木质筷子,如暗器般掷向劫匪的膝盖骨,筷子正中他的足三里穴。
“啪嗒”,劫匪单膝跪地,疼得额头冒汗。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餐厅里死一般寂静,小兰保持着制敌的姿势,回头看向洛保——她正站在餐桌旁,藏蓝色风衣的衣摆还在晃动,手里的公筷稳稳当当,仿佛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只是幻觉。只有明美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把黑色衣服脱了。”洛保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在说“把盐递过来”一样平常,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劫匪身上。
劫匪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梗着脖子骂:“你算老几……啊!”
洛保上前一步,脚尖轻轻点在他受伤的膝盖上,力道不大却让他疼得几乎晕厥:“我算让你脚别废的人。”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折叠刀,用纸巾擦了擦刀刃,“这把刀刚切过生牛肉,你说大肠杆菌会不会顺着伤口钻进去?”
她晃了晃刀身,“哦对了,我前几天刚在实验室培养了破伤风杆菌——你想试试肌肉坏死的滋味吗?”
劫匪脸色瞬间煞白,连帽衫下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旁边被和叶制服的劫匪见状,连忙扯下自己的黑色连帽衫,扔在地上。洛保看都没看,从随身的金属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那药箱比普通急救包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