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洛保呢?”园子追问,眼神亮得像探照灯,“前几天她在二楼疼得打滚,你守在门口,和叶说你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抖,脸色白得像纸。后来‘鬼影’的人混进医院,拿着刀冲向她病房时,你居然站在原地没动——要不是贝尔摩德推了你一把,那刀就真扎在你背上了。”
京极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这很正常。”他自然地接过园子手里的限量版包包,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次,“人在面对真正在意的人时,大脑会比身体先感到恐惧。就像我每次看到园子站在危险边缘,总会先想‘不能让她受伤’,再才会动手。”
他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种过来人的了然:“对朋友,你能用空手道保护他们;对喜欢的人,你会怕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但对洛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是怕自己的存在,会让她分神,“而且你对他们俩的保护欲完全不一样。”园子补充道,伸手拍了拍小兰的肩膀,“你对新一,是‘想和他一起面对危险’;对洛保,是‘想替她挡住所有危险’。上次洛保在实验室发烧到39度,你守在她床边削苹果,果皮都没断过——换作是新一发烧,你肯定会一边骂他不爱惜身体,一边把退烧药丢给他。”
小兰忍不住笑了,眼角却有点发热:“哪有那么夸张。”
“就有!”园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和叶跟我说,前几天洛保在抢救室的时候,你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整整四个小时没动过。医生出来说‘情况稳定’,你也没哭,就只是盯着抢救室的灯,手指掐进掌心都没感觉——换作是新一进抢救室,你早就哭成泪人了。”
“你对新一的委屈,是‘为什么还不回来’;对洛保的委屈,是‘为什么总把我推开’。”园子捡起块贝壳,在沙滩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前几天她疼得厉害,说‘别管我了’,你转身就把贝尔摩德骂了一顿,说‘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罪’——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对人发脾气,连你爸被绑架时,你都没这么激动过。”
小兰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确实像疯了一样。贝尔摩德靠在门框上抽烟,吐出来的烟圈模糊了她的脸:“你以为她是为了谁才吃这药?”她弹了弹烟灰,“组织拿你威胁她,说只要她把新型毒药的配方交出来,就让你永远消失——她选这四天四夜的疼,是想告诉你,她能护着你。”
那一刻,她突然懂了洛保为什么总爱说反话。说“别管我”,其实是“别走”;说“我不需要你”,其实是“抱紧我”。就像现在,洛保明明能自己换绷带,却总要等她回去才肯动手;明明会做一手好菜,却总说“你做的才好吃”。
“你在她面前,不用假装坚强。”园子把贝壳塞进她手里,“上次你生理期疼得厉害,在她面前哭鼻子,她笨拙地给你煮红糖姜茶,结果糖放多了齁得你直皱眉——换作是新一,你肯定会说‘我没事’,然后自己扛着。”
“你看,石子扔进海里总会有回响,但人心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根本舍不得让你猜来猜去。”
她转身面对小兰,海风把她的卷发吹得乱糟糟,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家阿真打比赛的时候,裁判刚说‘开始’,他就能从观众席里精准找到我——你以为他那冠军是白拿的?是把分心的本事练到了极致。洛保也是这样,上次你在百货公司试衣服,她在隔壁药店买创可贴,都能听出你声音里的不耐烦,跑过来就说‘不喜欢就不买,别委屈自己’。”
小兰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洛保外套的衣角。那件白大褂的袖口还留着她昨天绣的小樱花,当时洛保趴在桌上看文件,笔尖在纸上停顿的频率,和她穿针引线的节奏莫名合拍。“她总说我绣得歪歪扭扭,”小兰突然轻声说,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却每天都穿着。”
“这就对了!”园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洛保再忙都会给你带便利店的溏心蛋,就像阿真再累都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但新一呢?他查案到半夜给你发消息,“你跟着新一的脚步走了太多年,”园子拉着她在码头的长椅上坐下,语气软了些,“他追线索,你就等消息;他去冒险,你就守着家。但洛保是反过来的,她会停下来等你,会把你的节奏当成自己的节奏。上次你想学做提拉米苏,把奶油打坏了三次,她就陪着你耗到凌晨,最后两个人吃着糊掉的蛋糕笑到肚子痛——换作是新一,大概会说‘我教你’,然后自己动手做完吧?”
小兰突然想起洛保的实验室。那些贴着复杂标签的试剂瓶旁,永远摆着她送的卡通杯;价值百万的精密仪器上,粘着她画的丑兔子便利贴。洛保总说“别乱碰我的东西”,却在她不小心打翻培养皿时,先抓着她的手问“烫到没”,再去管那些昂贵的样本。
“真正的喜欢哪需要追着脚步跑啊,”园子望着远处归港的渔船,声音轻得像海风,“是两个人并排走,偶尔慢了一步,对方会自然地停下来等你。就像我和阿真,他打他的空手道,我买我的包包,却总能在街角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