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北面第二道防线,巡逻队如织般往来穿梭,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气氛异常紧张。
而在这片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中,有一个身影正悄然潜行。
那是杨晟派出的死士,他身形矫健,动作敏捷,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凭借着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对这片地形的了如指掌,竟然在重重障碍中如鱼得水,有惊无险地穿越了部分防线,逐渐逼近联军第二道防线的壕沟。
然而,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寻找哨卡间隙,准备一举突破时,一道低沉的喝声突然在他耳边炸响:“什么人!站住!”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死士的心脏猛地一紧。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若是再往前一步,必将会被乱箭射死。
死士心知自己已经暴露,再想躲避已是不可能。他当机立断,立刻高举双手,同时用刻意压低的声音急促喊道:“别放箭!自己人!某乃城内杨晟将军信使!有密信呈送大王!”
哨兵队长见状,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对这名可疑人物进行了全身搜查。一番仔细搜索过后,除了一封用蜡密封的信件外,并未发现任何武器。
确认没有危险后,几名哨兵如临大敌般将其严密看管起来,并马不停蹄地将其火速送往后方大营。
此时,中军王帐内,李倚正与高仁厚、李振一同商议军情。突然间,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巡夜的士卒抓到了一个自称是杨晟信使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三人的精神瞬间为之一振,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
“带进来!”李倚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不多时,那名死士被带进了帐中。只见他虽然衣衫被荆棘划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眼神却异常镇定,毫无惧色。
进入帐中后,死士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某奉杨晟将军之命,冒死出城,特来呈送此密信于大王!将军之心,天地可鉴,望大王明察!”
李振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将信接过。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蜡封,确认无误后,这才将信呈给李倚。
李倚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快速浏览起信中的内容来。
信的内容正是杨晟的计划:他已基本控制北门夜间防务,约定于十五日子时,以城头突然悬挂三盏灯笼为号,届时他将打开北门,放下吊桥,请大王派精锐兵马即刻入城!
信中还描述了北门内瓮城、街巷的守军分布,如哪些是己方,哪些是需要清除的障碍。
李倚看完,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将信传递给高仁厚和李振。二人看后,也是抚掌称妙。
“好!好一个杨晟!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李倚难掩激动,对地上的死士温言道,“壮士请起!一路辛苦!冒死送信,功莫大焉!来人,看赏!带壮士下去好生休息,妥善照料!”
死士见任务完成,李倚如此态度,心中大石落地,感激涕零地谢恩后随人退下。
帐内只剩下核心三人。李倚目光炯炯:“仁厚,兴绪,你二人以为如何?”
高仁厚沉声道:“大王,杨晟计划周详,信号明确,时间具体,内应部署清晰,看来是真。此乃天赐良机,成都破矣!”
李振补充道:“然亦需谨慎。需防其是否有诈,或是陈、田设下的圈套。即便为真,入城之战,亦需迅猛精准,避免陷入巷战泥潭。”
李倚点头:“二位所言极是。我意由曹大猛率两千最精锐的跳荡兵、刀斧手,陈二牛率一千陌刀手,组成先锋突击锐士!此三千人,皆需百里挑一的悍勇士卒,甲胄精良,悍不畏死!”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北门外:“命他二人,于十五日傍晚,便提前秘密运动至第一道壕沟之内潜伏!多带钩锁、短兵、火油。待子时一到,见到北门城头三盏灯笼,城门洞开,便以最快速度冲过吊桥,直入城门!
曹大猛部负责扩大突破口,清剿城门附近残敌,控制瓮城!陈二牛陌刀营居中策应,绞杀任何敢于反扑的敌军集群!后续,仁厚你亲率大军主力,紧随其后,源源不断涌入城中,直扑节度使府及各处要地!”
高仁厚眼中精光四射:“大王算无遗策!曹、陈二将,正是不二人选!跳荡锐士擅攻坚突击,陌刀手擅正面摧垮敌阵!末将即刻去安排选拔士卒,准备器械,并令各部做好总攻准备!”
李振道:“臣负责协调后勤,确保通道畅通,并安排人手,一旦城破,立即安抚百姓,搜捕陈、田余党。”
“好!”李倚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位重臣,“成败在此一举!十五日,子夜之时,便是成都易主,逆贼授首之刻!望诸位,同心协力,克竟全功!”
“遵命!”高仁厚与李振齐声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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