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锁的门!说!是不是你监守自盗?!”
那张五扑通跪倒,浑身筛糠,语无伦次:“没…没有!冤枉啊!我那天锁门时,钱…钱先生你也在场啊!你说…你说数目对的…”
“混账!” 钱先生厉声呵斥,须发皆张,“还敢攀诬?!陈干员明鉴!此獠定是趁人不备,私配了钥匙!如今东窗事发,竟敢反咬一口!请干员严刑拷问,必能水落石出!”
他这一番指认,瞬间将水搅浑,将矛头引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吏,更隐隐将“监管不力”、“库房失窃”的责任,反扣在了持有钥匙的陈瑜头上!
公廨内其他胥吏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有同情,有冷漠,更多的是一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陈瑜看着跪地喊冤的小吏张五,再看看一脸“正气凛然”的钱先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已不仅仅是刁难,而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这些盘踞多年的胥吏,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将他这个王府新锐,一步步拖入深渊!孤立无援的窒息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这度支分司的阴霾,远比陇西田亩的诡谲,更加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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