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驿长回到驿馆后,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环顾四周,发现驿馆中的下人似乎少了一个。他心生疑惑,于是叫来左右的人询问,但大伙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个下人去了哪里。
驿长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可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他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那个下人自己跑掉了。
毕竟这年头,失踪个把人实在是太常见不过了,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骆谷关,这里已经是凤翔与武定的边界,再往前,便是李继密和李继鹏实际控制的武定地界。
张修道等人在此停下,护送任务已至终点。
护卫队的两位指挥官——张修道与巩福,停住脚步。
“李大帅,” 张修道转过身去,动作干净利落,对着跟在身后的李茂贞抱拳躬身,声音洪亮清晰,“前方即是武定镇辖境。末将等奉大王之命,护送至此,职责已尽。
武定镇李继密、李继鹏两位留后,想必已得知消息,会派人前来接应李大帅。”
巩福同样深深一揖,补充道:“大王再三叮嘱,务必确保李大帅一路安稳,平安抵达边境处。
如今已至边境,末将等也好回去复命,向大王交差了。” 他语气平稳,措辞严谨。
李茂贞点点头,昔日枭雄的锐气被刻意收敛,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张修道、巩福二人时,依旧带着洞察世事的沉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二位将军一路辛苦。” 李茂贞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却自有一股沉稳的力量,“大王思虑周全,有劳二位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张修道和巩福脸上逡巡。
“此去武定,山高路远,” 李茂贞话锋一转,语气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关切,“二位将军皆是军中翘楚,勇武干练。屈居校尉之职,未免屈才。
若二位将军……”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跟着我去武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张修道和巩福几乎在同一时间,腰板挺得更直,抬起头来,直视着李茂贞。
张修道再次抱拳,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李大帅厚爱,末将惶恐!末将等深受大王知遇之恩,委以护卫重任,已是莫大荣宠。
大王雄才大略,赏罚分明,末将等唯有效死以报,不敢有丝毫他想!李大帅此言,万万不敢受!”
巩福紧接着接话,语气同样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李大帅所言差矣!末将等职责所在,护送李大帅乃大王钧令,份内之事,岂敢言苦?至于职位高低,全凭大王裁断,末将等唯有恪尽职守,不敢有半分逾越。
李大帅安心赴任武定便是,末将等自当回去向大王复命,言明李大帅已平安抵达边境。”
两人的拒绝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话语间反复提及“大王”、“钧令”、“职责”、“复命”,将立场划得清清楚楚,在两人与李茂贞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名为“忠诚”的高墙。
那恭敬的姿态依旧,但拒绝的意味却冰冷而坚硬。
李茂贞眼中最后一丝试探的光芒悄然熄灭,轻叹一声,似有些可惜又有些遗憾。
他早该料到,能被李倚派来执行这趟护送任务的,必是其心腹中的心腹,忠诚度毋庸置疑。
自己的拉拢,不过是徒劳的试探罢了。
不过他的脸上并未显露出任何被拒绝的愠怒或尴尬,反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慈和”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仿佛对二人的忠诚表示赞许:“好,好。大王得二位如此忠勇之士,实乃幸事。”
说着,他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两位奴仆心领神会,抬上来一个沉重的箱子。
“二位将军一路辛劳,尽心尽力。此乃茂贞一点心意,权作路上茶水之资,万勿推辞。”
这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张修道和巩福都愣了一下。
这显然超出了“护送”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对下属的恩赏,或者说,是一种隐晦的收买。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张修道立刻后退半步,双手交叉于胸前,深深一揖到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李大帅厚赐,末将等万万不敢受!护送李大帅乃末将等本分,已受大王俸禄,岂能再受李大帅之赏?请李大帅收回!”
巩福也同步后退,动作几乎和张修道一模一样,言辞恳切却异常坚定:“李大帅折煞末将了!无功不受禄,此乃为将本分。若受此物,末将等回去,实在无颜面对大王!还请李大帅体谅!”
两人的拒绝再一次干脆利落,连后退的动作都整齐划一,显示出极高的纪律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