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怎能敌八人合击之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角力不可长久,项人尔当即大喝一声,全力震开八人,同时立刻变格挡为横斩,瞄准八人腹部,长刀一荡,逼得八人退避三舍,犹被长刀刺破黑衣,划伤了肚皮。
那倒地呻吟的黑衣蒙面人见同伴退走,再也顾不得呻吟,强忍疼痛抽出腰间锦衣刀,欲偷袭正在身旁的项人尔。
不料,此人刀未出手,手腕却先被项人尔一脚踩住,又见项人尔伸出左手,一把揪下自己蒙面的黑布。
“叶一?”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项人尔惊诧莫名,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踩着黑衣蒙面人手腕的脚。
见同伴露了相,其他人也不再隐藏,纷纷揭开面罩。
“水生?韩世?你们……”项人尔大惊失色。
没想到此番来杀他的,正是四年前城门相送,发出“永为兄弟”誓言的九人。
“指挥使陆昭呢?我要见他。”
说话时,项人尔心情复杂,目光却坚定无比。
“指挥使不想见你,”叶一在水生和韩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正是他派我们来杀你的,清理门户。”
“为什么?”项人尔举起抗倭刀,大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回来?”水生反问。
“为什么又偏偏要得罪那个严蕃?”韩世紧接着问话,目中有泪。
“难道严蕃无罪?难道就因为他身居高位,就不该伏法受诛?”项人尔更加大声地反问。
他神情激动,心中的正义却不曾动摇。
“该伏法受诛,”叶一回答:“可我们斗不过他。”
“所以你们就要杀我?”项人尔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开口道:“四年前,几乎是同样的场景,有九个人,不畏权贵,于京城城门与我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如今你们却要杀我?”
“人都是会变的!”叶一回答:“当初的我们孑然一身,唯有一腔热血。”
“现在呢?热血不在,换了满身铜臭对吗?”项人尔咄咄逼人。
“现在我们有了家人!”叶一的声音不大,听到项人尔的耳中,却如同雷鸣。
毕竟,对于这一点,项人尔感同身受。
叶一指着身后的弟兄,喊道:
“管成龙。”
“到!”
“他的父亲上个月刚刚过了八十大寿,寿宴之上,老人家喜笑颜开,直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将他从乡下接到京城享福。”
“孔翡。”
“到!”
“他半年前才结婚,妻子是城北柳二娘家的丫头,咱们当差时,没少去人家小店里讨热包子吃。”
“田腾飞。”
“到!”
“他孩子三岁了,见到我们,叔叔伯伯叫的亲切的很。”
……
“怎么,还要我说下去吗?”叶一顿了顿,接着说:“今天如果让你走脱了,我们几个连同家人,都要遭殃。”
项人尔手中的抗倭刀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把斩杀了无数倭寇的屠刀,却无法将刀锋对准自己的同胞。
面前的九人却并未趁机擒杀项人尔,他们纷纷举刀,对准的却是自己的脖子。
“孝与义,两难全,唯有舍身而取义,方能保全家人。”
九人说罢,提起锦衣刀,纷纷朝向自己的脖颈割去。
项人尔大叫停手,挥舞抗倭刀,冲入九人之中,刀影翻飞,几乎在一瞬之间,便将九人手中锦衣刀纷纷打落。
“你这是做什么?”叶一大叫道:“今日放了你,我们若不死,他们定会找我们家人的麻烦。”
“不会,”项人尔将抗倭刀插入马背上的刀鞘之中,对那马儿说:“红鸯,去找小诗,告诉她,不必等我了。”
马蹄达达,渐行渐远,带走了项人尔的思念和牵挂。
待马儿远去,项人尔面对九人,淡淡地说:“我死。”
九人听罢,并未多言,只是一起跪倒在项人尔面前。
残阳如血,遍地嫣红。
镇府司中。
严蕃正襟危坐,锦衣指挥使陆昭在屋中踱步。
一方被鲜血染红的粗布包裹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被送到镇府司中,呈到严蕃的面前。
木匣子里面盛着的,是一颗头颅。
“好,很好。”见自己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严蕃心满意足。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揭开那木匣子,看一看那个朝堂之上胆敢与他争锋的脑袋。
“啪!”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桌上的木匣子。
那是锦衣指挥使陆昭的手。
他看着严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