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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毫无悬念:赫连力俟提的九万大军(此时可能早已不成建制)在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下,瞬间崩溃,兵败如山倒!自相践踏、溃不成军,场面惨烈至极。九万对六千,竟被打得人仰马翻,满地找牙,堪称冷兵器时代以少胜多的经典(反面)教材。
然而,惨剧才刚刚拉开序幕。 拓跋珪可不是击溃你就完事了的主儿。他深谙“趁你病,要你命”的真理,率领得胜之师,一路狂飙突进,穷追猛打,目标直指铁弗部的老巢——悦跋城(今陕西榆林榆阳区附近)。更要命的是,拓跋珪的军队精准地穿插到了铁弗部的心脏地带——盐池(今内蒙古鄂托克前旗或陕西定边一带)。
在这里,北魏军展开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血流成河的大清洗。史载:“遂至卫辰(刘卫辰)国……收其部落而还……诛卫辰宗党五千余人。” 刘卫辰的宗族、亲信、核心部众,五千余人被无情屠戮!黄沙被染成暗红色,哀嚎声震天动地。曾经显赫的铁弗部核心层,几乎被连根拔起。刘卫辰本人在混乱中仓皇逃亡,结果祸不单行,途中被心怀异志的部下砍了脑袋,献给了拓跋珪。曾经雄踞河套的铁弗匈奴霸业,在短短时间内,如同沙堡般轰然崩塌,烟消云散。
此役,赫连力俟提用九万大军和几乎整个家族核心成员的性命,只换来一条沉痛(且昂贵)的人生教训——“拓跋珪,惹不起!轻敌冒进,死得快!” 这买卖亏得裤衩都不剩,堪称史上最离谱的“赔本买卖”。
第三幕:消失的国舅爷——胡夏权力场的“隐形人”,疑云重重
在这场灭顶之灾般的家族惨剧中,唯有一人因祸得福,宛如“天选之子”——那就是赫连勃勃(当时还叫刘勃勃)。他当时恰巧在外地(据说是镇守高平,今宁夏固原)统领另一部分军队,完美地避开了北魏的致命屠刀,成了刘卫辰众多儿子中极其幸运的“漏网之鱼”。
这位“幸运儿”展现出了非凡的枭雄本色。他迅速收拾残局,利用其父和兄长的“遗产”(主要是血的教训和溃散的、对北魏充满仇恨的部众),收拢残兵败将,积蓄力量。经过十几年的隐忍、挣扎、合纵连横,终于在公元407年(一说406年末),抓住后秦内乱的机会,华丽转身,自立为天王、大单于,国号“大夏”(史称胡夏),掀开了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信得过的自家人。赫连勃勃(此时他已霸气地改姓“赫连”,意为“与天相连”,并给宗室旁支改姓“铁伐”,意为“刚锐如铁,皆堪伐人”)没有忘记(或者说不得不倚仗)那位仅存的、血缘最近的兄长赫连力俟提。于是,力俟提被任命为大将军,封魏公,与长兄赫连右地代(任丞相)一起,位列胡夏政权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共同执掌军政大权。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和谐画面。
然而,历史的聚光灯在此处骤然黯淡。 这位本该在胡夏帝国舞台上大展拳脚、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国舅爷,却在建国后不久,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在史书中神秘地“下线”了!关于他的记载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删除键,干净得令人起疑。他去了哪里?结局如何?史书吝啬地没有给出答案。
这可急坏了后来的吃瓜群众(史学家)。大家挠破头皮,提出了两大主流猜想。
自然退场说(比较善良的版本): 可能早年征战太过辛苦(尤其是经历了391年那场噩梦般的惨败和家族覆灭的心理创伤),落下了病根;或者建国初期事务繁重,积劳成疾。总之,在胡夏轰轰烈烈搞建设、打江山的过程中,他“恰到好处”地病逝了,完美地错过了后续所有的精彩(或血腥)剧本。属于“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好歹是善终(?)。
权力清洗说(更符合赫连勃勃人设的暗黑版本): 这才是历史剧本更可能走向的结局。我们的胡夏开国君主赫连勃勃同志,那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嗜杀狂魔”,人送外号“十六国版朱元璋”绝非浪得虚名。翻翻史书,他杀起功臣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毫不手软。立下汗马功劳的股肱之臣如齐难、姚广都等人,说砍就砍,眼睛都不眨一下。杀异姓功臣都如此利索,那杀一个同样拥有高贵血统(甚至比自己更“正统”)、手握重兵(大将军啊!)、还曾经统领过远超自己起家资本(九万大军)的亲哥哥呢? 这风险系数,在赫连勃勃那多疑的心里,恐怕是直接拉满的。
试着代入一下赫连勃勃的心理小剧场: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却也冰冷刺骨的龙椅上,望着统万城坚固却压抑的宫墙,难免会想起公元391年那个彻底改变他(和整个家族)命运的冬天。哥哥赫连力俟提那场惊天动地的惨败,固然是成全了他赫连勃勃崛起的契机,但那个“败军之将”的标签,以及他曾经掌握的巨大兵权,是否也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自己头顶?那句给旁支宗室起的姓氏“铁伐”(刚锐如铁,皆堪伐人),表面是激励大家勇猛作战,背后未尝不是对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