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瑶的登基仪式,简直寒酸得像过家家。龙椅?不存在的!可能是几个行军箱拼凑的“临时宝座”。黄袍?估计也就是找块黄布临时缝的。即位诏书念得有气无力,下面的朝贺人群稀稀拉拉,眼神飘忽,心思各异。更让慕容恒心凉的是,仪式还没结束,就有部众开始偷偷打包行李,趁着夜色,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投奔到河对岸慕容永的阵营里去了。慕容恒站在那个临时搭的、摇摇晃晃的高台上,望着台下越来越稀疏的人头,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慕容永营地欢快的(?)篝火声,一股透心凉的绝望感涌上心头:“完了,芭比Q了……棋子们自己长腿跑了!” 他精心策划的棋局,眼看就要变成光杆司令的独角戏。
三、终极败北与神秘消失(386年末)
就在慕容恒焦头烂额,威信扫地的时候,河对岸的慕容永营地,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喜气洋洋。慕容永这位“渔翁”,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敞开大门,笑容满面(可能是皮笑肉不笑)地接纳了从慕容瑶(慕容恒阵营)那边跑过来的“前员工”们。“来来来,同志们辛苦了!跟着慕容恒那个倒霉蛋没前途,到我这儿来,包吃包住……哦不,共享富贵!” 他深谙“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至少在表面功夫上),史书记载他“待士卒有恩”,归附者络绎不绝,队伍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实力对比瞬间逆转。慕容永觉得时机成熟,立刻翻脸不认人,干净利落地把慕容瑶这个名义上的小皇帝给“刀”了。然后,他非常“民主”地“顺应民意”,改立了慕容泓(慕容冲他哥)的儿子慕容忠为帝,改元建武。看看慕容永给自己封的官:太尉(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尚书令(政府首脑,宰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慕容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橡皮图章,盖章机器。真正的权力,稳稳地攥在了慕容永手里。而我们的主角慕容恒呢?只能躲在自己的小营地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政治资本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哗哗”地流到慕容永那边去,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他彻底被架空了,从曾经的“总导演”变成了“跑龙套”的。
慕容永可不会就此收手。他联合了另一位实力派将领刁云,调转枪口,对准了慕容恒最后的“盟友”(或者说麻烦制造者)——弟弟慕容韬。结果毫无悬念,慕容韬的势力被轻松击溃,本人大概率也领了盒饭。慕容恒最后的依仗和筹码,就此烟消云散。
尘埃落定,慕容永觉得连橡皮图章慕容忠都多余了。于是,他再次“顺应天意民心”,废黜并杀掉了慕容忠,自己大摇大摆地坐上了河东王的宝座(后来直接称帝),定都长子(今山西长子)。一个以慕容永为核心的新西燕政权建立了。
那么,我们悲催的主角慕容恒呢?这位在短短一年内,亲手参与或主导了废立段随、拥立慕容顗、拥立慕容瑶,间接导致慕容冲、慕容顗、慕容瑶、慕容忠被杀,还和亲弟弟反目成仇的“政变小能手”、“换老板专业户”,在史书中却迎来了一个极其潦草的结局——神秘消失。史书对他的最终命运讳莫如深,只用冰冷的笔调记载“恒为永所败”、“其势遂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386年末或387年初的历史迷雾中。
他是死在乱军之中,被慕容永秘密处决了?还是心灰意冷,隐姓埋名逃跑了?亦或是在逃亡路上遭遇了盗匪、疾病?没人知道。这个曾经搅动西燕风云、主导四十万人迁徙的重量级人物,最终连个像样的死法都没在史书上留下。他的政治生涯,就像一场喧嚣的闹剧,在高潮迭起后,突然断电,屏幕一片漆黑。这结局,充满了黑色幽默——在权力场中翻云覆雨、算计一生的人,最终却被更汹涌的浪潮无声无息地吞没,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四、历史放大镜:慕容恒的双面遗产
当我们拨开386年那血腥权斗的层层迷雾,用历史的放大镜仔细审视慕容恒,会发现他的政治遗产意外地具有鲜明的两面性,堪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鲜卑版。
东迁战略的“总工程师”: 毫无疑问,慕容恒主导的放弃长安、举族东归,是西燕历史上一个极其重大的战略转折点。这个决定本身,显示了他对关中形势的清醒认识(慕容冲死后,西燕在强敌环伺的关中确实难以立足)。他成功地将西燕政权的重心和核心人口(那四十万军民是最大的本钱)从战乱频仍的关中平原,转移到了相对易守难攻的河东地区(今山西西南部)。这步棋,客观上为后来慕容永在山西建立稳固割据(定都长子)奠定了最坚实的地理和人口基础。试想,没有这四十万人(哪怕有水分,基数也极大)作为基本盘,慕容永在山西就是光杆司令,根本玩不转。所以,慕容恒堪称西燕在山西“落地生根”的关键推手。这场迁徙本身,在混乱的十六国时期,也是一次规模罕见的人口大移动,宛如一股移动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