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路肩的碎石,稳稳停在一处背风的高坡旁。
她利落地跳下车,从后备箱抽出一卷画具,动作快得连吴霄都没来得及问话。
事实上,吴霄也没有询问的打算,他已经点上一根烟,漫步在草原上了。
“怎么了红鲤姐?”
后头只有阿杰一台车,看到无畏者停了下来,阿杰减速,副驾驶的精神小妹大声问了一句。
“你们先走。”
她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径自走向坡顶。
坡顶的风更烈,叶红鲤的短发被吹得乱飞,她却浑然不觉。
画板支在膝头,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线条凌厉如刀——她画的不是眼前的草场,而是远处一座孤零零的敖包。
石块垒成的轮廓早已风化,经幡残破如絮,却在灰蓝的天幕下凝成一种倔强的姿态。
吴霄没有跟上去,从车里取了一瓶酒,找了个可以倚靠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也不知是染上酒瘾了,还是眼前风景值得三五两。
寒风卷着草屑掠过他的衣角,他感觉不到冷,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目光掠过远处。
阿杰的车已经开远,引擎声渐渐消散在风里,整片草原忽然安静下来。
两人互不打扰,天边盘旋着一只孤鹰,这好像也是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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