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贝亚拉逐字翻译,声音越发流畅,但她的胸口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心跳如战鼓般急促。她几乎能感受到伊什塔尔话语中那股炽烈的野心,仿佛要将整个营地吞噬。
“如果,在某一场祭祀的时候,我们放你们进城,”伊什塔尔压低嗓音,双手在空中比划,仿佛正在勾勒一幅混乱的画面,“玛雅人根本来不及阻止!说实话,他们从来就没有实力挡住你们。你们要救谁,就能救谁——只要那些人还在奇琴察伊。”她的语调锋利如刀,直刺人心。篝火的光影在她脸上跳动,将她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那抹笑容中夹杂着兴奋与野性,仿佛一头即将狩猎的猛兽。
李漓接过那根只剩半截的雪茄,再次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腑间翻滚,他的神情却愈发沉稳。火光映照下,他缓缓吐出一缕白烟,目光冷静如铁,微微点头,示意伊什塔尔继续。
火堆周围,众人屏息凝视。蓓赫纳兹的神色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弯刀;赫利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眼神冷峻;凯阿瑟眉头皱得更深,目光沉沉,像在掂量这话背后的深意。空气骤然沉重,仿佛风暴来临前的压抑静默。
“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人离开,我们会追击你们,但不会真拼死相拦,只是做做样子,把你们驱赶出城。等你们走后,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伊什塔尔的声音渐渐低沉,带上了一抹阴冷的意味。她俯身靠近,火光在她的眼中跳跃,照亮那双鹰隼般的瞳孔,仿佛其中埋藏着无数秘密。
“不过——既然是合作,你们也得替我们办一件事。”伊什塔尔的声音沉稳,目光如刀,落在李漓身上。纳贝亚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译着,甚至连伊什塔尔手势的细微变化都在斟酌着如何转述。
李漓没有立刻回应。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烟雾从鼻翼间缓缓吐出,弥散在夜色里。他的眼神专注,像草丛中伺机而动的猎豹,静静等待对方抛出真正的筹码。
“你们要当众——杀掉奇琴察伊的大酋长和大祭司!包括他们的助手和随从,总之能杀多少杀多少!”伊什塔尔终于吐出这句惊人的话。她的语调锋锐而冷酷,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兴奋,仿佛这计划已在心中酝酿许久,如今只是寻找执行的利刃。纳贝亚拉的声音在翻译时微微颤抖,仿佛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营地里骤然安静,仿佛连丛林的虫鸣也屏息。
蓓赫纳兹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弯刀。赫利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眼神冷峻。凯阿瑟眉头皱得更深,目光沉沉,像在掂量这话背后的深意。
李漓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凌厉的锋芒:“我们不滥杀无辜,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动手?”他的话声不高,却宛如寒光骤现,直刺要害。纳贝亚拉迅速翻译,声音里夹杂着她掩不住的好奇与不安。
“那些人都是帮凶,他们不无辜!而且我们托尔特克人当然有能力杀了他们。”伊什塔尔坦然承认,语气冷冽。她的目光掠向丛林深处的黑暗,仿佛担心阴影里潜伏着耳目,“但那样一来,所有工匠与商人都会拒绝与我们合作。周围的城邦也会立刻联手,借口讨伐‘弑主之贼’,他们的军队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到那时,我们就会被迫陷入困斗。”伊什塔尔顿了顿,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眼神如火焰般跳动:“可若是你们动手杀了他们,而我们又成功将你们‘驱逐’,那就完全不同了。我们会被称颂为英雄,是守护城邦的救星。权力自然会落到我哥哥手里——人们会歌颂我们,而不是咒骂。”
纳贝亚拉低声翻译着,声音逐渐颤抖。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令人窒息的画面:奇琴察伊巍峨的金字塔顶端,大酋长披着羽毛华袍,大祭司高举血淋淋的祭刀,脚下是成千上万的民众,在疯狂的呐喊与祭歌中呼唤神明的名字。
“他们这些托尔特克人,是要让我演魔鬼,他们来演天使!”阿涅塞忍不住低声咒骂,眼神里透出不平与愤懑。
“姐夫……这些野人,这么歹毒,他们真的可靠吗?”格雷蒂尔满脸疑虑,压低声音问道。
李漓没有理会同伴们的质疑,他只是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神情坚毅而冷峻。“成交。”他果断吐出两个字,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战鼓轰鸣。纳贝亚拉翻译时,心口猛然一震,热血翻涌,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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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祭祀大会即将举行。”伊什塔尔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像是在宣告一段早已写好的命运。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神炽烈,手势在空中勾勒出一幅血色图景。“正午时分,奇琴察伊的大酋长与大祭司都会登上金字塔。那时,所有待献祭的人都会被集中在台阶下,等候死亡。而那一天,我的哥哥会故意让托尔特克的首领们聚在战士神殿,悼念在上次战斗中牺牲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