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达班看着他们吵得没完,直接上前一步,眼神凌厉如刀。“够了!不管你是祭司还是卖火鸡的,先把城里的情况说清楚!”比达班的声音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酋长住哪儿?祭司住哪儿?如果,你还不想死,就老实点!”
塔胡瓦深吸一口气,火光映在她眼里一闪一闪,语气却平静得出奇,甚至带着几分无奈:“卡霍基亚早就乱了。没有酋长,没有祭司,祭坛也荒着。”
塔胡瓦停顿片刻,目光在火光与众人脸上游移,像是在揣摩他们的反应,这才缓缓开口:“三年前,瘟疫和饥饿一齐降临。祭司们疯狂地抓人献祭,却依旧拦不住死神。后来人们彻底失控,把酋长和祭司们也一并抓来杀掉,献上祭坛。可即便如此,灾难还是没有停下。”
塔胡瓦声音不高,却像夜风吹过荒废的神庙,带着一股冰冷的空虚。“于是,大批人离开故乡,逃散四方。留下来的人们……也只能各过各的日子。”
说到这里,塔胡瓦抖了抖身上的火鸡羽毛,神情若无其事:“我跳火鸡舞,不过是祈祷它们多下点蛋,多孵几只小火鸡罢了。”她忽然抬下巴,扫了眼不远处卧着的野牛,语气带点调侃:“那些牛是你们的吗?那你们该也会对着牛跳野牛舞吧?”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格雷蒂尔立刻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泥地上,声音吓得野牛都哼了一声,“姐夫,你看她这副打扮,就是个狡猾的妖婆!你千万别信她!”
凯阿瑟皱着眉,犹豫片刻才开口:“可她说的,未必全是假的。卡霍基亚周围确实没人守卫,我们进出很随意。”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像有点不好意思,“而且……那里真的没有城墙和城门。关于城墙和城门,我还是听你们说,才知道世上还有那种东西。”
“你见过一个矮矮胖胖、披着熊皮的女孩吗?”蓓赫纳兹对着塔胡瓦冷冷开口,声音像刀刃,“和她一起的,还有几个奥吉布瓦孩子——都是被你们卡霍基亚的人抓走的!”
“城里早就不献祭活人了。”塔胡瓦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口气,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但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确实有人会外出去抓人,用来换粮食和别的东西。”
“交换?”李漓眯起眼,目光一凝,语气低沉得像暗流涌动,“说清楚。”
“卡霍基亚已经彻底乱了。”塔胡瓦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可周边部族还是会来——祭祀、祈祷,或是换点东西。于是,有人就靠抓人活命。南方的泰诺人常拿粮食来换走这些被抓来的人。至于他们带回去做什么……谁也说不准。只听说,在西南方的火山密林深处,还有不少城市延续着活人献祭。”塔胡瓦顿了顿,眼神闪烁,“每年春分、秋分,那些人还会挑这两天来交易,这是老规矩。”说到这里,塔胡瓦眨眨眼,嘴角挑起一抹狡猾的微笑,“要不,你们把我放了,我还能替你们去打听一番。”
“你最好老实点。”凯阿瑟冷不丁走上前,啪地一巴掌拍在塔胡瓦头上,像训顽皮小孩一样压制,“依我看,你分明就是个祭司。等我们进城,一切自然会清楚。”
“确实,明早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蓓赫纳兹揉着太阳穴,困意难掩,顺手拍死一只蚊子,冷冷瞥了塔胡瓦一眼。她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锋利却带着阴影:“卖火鸡的,不如跳一支火鸡舞,给我们看看吧。”
“好啊!”塔胡瓦猛地扬起下巴,语气硬梆梆的,眼神里透出几分狡黠,“但你们得先把绳子松开,我可不是火鸡!”
李漓忽然俯身,目光如刀,唇角却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就说说,你的火鸡——怎么卖?”
“三个陶罐换一只!要么一背篓玉米换一只也行!”塔胡瓦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像是背熟的口头禅。话音刚落,塔胡瓦还得意洋洋地斜瞥了眼凯阿瑟手里的两只肥火鸡。那两只可怜的鸟儿被晃得直咕咕叫,翅膀扑腾,像是在抗议自己被当成了货物。
特约娜谢猛地插话,冷声一笑,语气里满是嘲讽:“陶罐?玉米?我们一样都没有。”她抬起下巴,眼神凌厉,像刀锋般在塔胡瓦身上划过,“不过,从现在起,你——连同你的火鸡,都是我们的了。”
特约娜谢随即扫了一眼那两只已被凯阿瑟随手甩在地上的肥火鸡。羽毛乱糟糟地抖动着,鸟儿惊魂未定地扑腾着翅膀。特约娜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不如现在就宰一只,架火烤了吧!看着这俩玩意儿,我都快馋得口水直流了!”
“别!千万别!”塔胡瓦猛地尖叫,声音尖锐,像撕裂夜色般骤然劈开寂静,吓得篝火旁的人都不由自主一愣。
“为什么?”赫利挑眉,狐疑地望着她。
“一公一母!”塔胡瓦急声解释,瞪大了眼睛,嗓音因慌张而发颤,“我还要靠它们下蛋,繁殖火鸡!”
塔胡瓦话说得急切,像生怕来不及阻拦,可她眼神闪烁不定,语气里透出的惊惶却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可它们明明都是公的!”特约娜谢用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