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吃点心,甚至当值的时候喝酒都没问题。
但是!
“千万别让崔大人碰咱们工部任何的东西!”
崔承泽起初也挣扎过,但是工部尚书严防死守,虽费了不少心力,但的确是没出什么大事。
最后,崔承泽也彻底摆烂了,在工部安心混一个闲职。
但京中,没人比他当值更爽。
毕竟,别人家的仆从是下人,他在工部身边总有两个同僚当仆从。
可在谢家出事之后,崔承泽觉得自己不能这般度日!
于是,去陛下面前求情确认无罪之后,崔承泽又跑去攀附了之前自己看不上出身的崔相。
崔相虽然也瞧不起崔承泽,但清河崔家的名头的确让他很眼馋。
尤其是那会儿,他的那个逆子崔南风,竟然传出了好男风的名声!
崔相觉得指望崔南风娶妻生子,根本没可能。
于是,他便想着利用崔承泽送上门来交好的机会,与清河崔氏走动一番,然后过继个清河崔氏的孩子来继承自家的崔氏香火。
变相的,他自己也和正统的清河崔氏一脉相承了。
谁知道,崔相还没来得及行动呢,崔南风却闯了大祸,他被亲儿子牵连进了天牢。
如今,风水轮流转,崔承泽倒是又熬到了转机!
崔承泽看着张元正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大太监,两人那比哭还难看的脸,忍不住询问:
“若是谢家不归降大乾,那我们崔家会如何?”
张元正没吭声。
毕竟,实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对不对?
倒是安祥,扯起笑脸道,
“奴才可不知,崔大人既然官复原职,还是早日归家吧!”
以免你在这乱说话,反倒招祸。
崔承泽当即带着家人出了牢狱,回家就要大摆宴席庆祝。
崔家的两个儿子想要劝父亲,不要如此张扬。
以当下的情形,新帝今个放崔家出来,明日没准就又将他们抓回去了。
可崔承泽却大手一挥,力排众议道,
“陛下让咱们当钓鱼的饵,不闹得动静大些,怎能吸引谢家来人?”
崔家长子崔衡,也是谢长生的大舅,实在忍不住提醒:
“父亲之前胆小怕事,害怕牵连,不顾流放的小妹和长生她们,我们不怪你,毕竟你在京中无权无势,也改变不了什么。但现在,还真的为了自己苟活,就做出卖谢家之事吗?!”
“就是!父亲,谢家就算来人,我也不会劝他们归降的!谢家要如何做,我们崔家没资格指手画脚!”
崔家次子崔焕,此刻也站在父亲的对立面。
崔承泽见状,气呼呼道,
“你们懂什么?为父做事自有章法!难道你们要忤逆为父不成?”
崔衡和崔焕兄弟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父亲总是这样,以孝道压着他们。
罢了,说不通。
那就不说!
“父亲,这些杂事交给我们兄弟,您在屋中好好休息便是。”
崔衡拱手,妥协道。
崔承泽年纪大了,在牢狱里待了这么久,的确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便交待道:
“行吧!这宴会的目的就一个: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崔家啥事都没有!如此,消息也定能传到谢家那边……”
“儿子明白。”
崔衡继续妥协。
崔焕着急的还要说什么,但却见大哥给自己使眼色,便什么都没说。
待崔承泽离开,崔焕询问,
“大哥,咱们真的还要纵着父亲继续胡闹下去吗?当初没能送小妹最后一面,我很是后悔!”
崔衡站直身体,摇头道,
“当然不能!”
崔焕眼睛放出亮光,
“大哥,你终于肯站出来反抗父亲了?!”
“说什么话呢?为兄这不叫反抗,而是为父亲着想!今晚命人悄悄将父亲的院门用砖头砌严实,只留一个能进出送食盒的出口,反正父亲的院子足够大,他在里边活动,也足够都用。”
崔衡也是没办法,他目光坚定,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父亲自作主张,坑害谢家!新帝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封北地给谢家的!必定是利用完咱们引诱谢家之后,想办法除之,咱们崔家也难逃一死!所以,怎么都是死,岂能再给小妹拖后腿?!”
崔焕颔首,
“兄长说得有理,那就……委屈父亲了。”
说是这么说,可崔焕没有半分苦恼,反倒格外开心的样子。
于是,当日,崔承泽从狱中归家之后,就传出病倒的消息。
崔承泽不能出门,只有崔家两兄弟时常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