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宗仔细翻阅着报价和技术参数。“价格是好价格,但他们的工艺比我们国内合作的厂子落后一代。买回来也只能用在低端产品线上。”
“可眼下高端机的海外市场也在收缩,”市场总监忧心忡忡,“是不是先保证现金流,用便宜元器件维持生产?”
何耀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能退。风暴总会过去,技术差距一旦拉大,以后追起来更费劲。跟国内那几家研究所和工厂说,我们不但不削减订单,还可以预付部分货款帮他们渡过难关,条件是必须按时间节点完成工艺升级。另外,回复那个意法代理,产能我们要了,但不是用来生产,是拆回来给我们的工程师研究、做反向工程的。价格再压百分之十。”
他看向众人:“我爸常说,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现在正是打磨内功的时候。通讯这一块,核心技术必须攥在自己手里。”
四九城,华高科总部。
陆书怡的压力丝毫不比香江和特区小。金融风暴导致部分军工项目的拨款流程延长,一些配套的民营供应商出现了资金链问题。
“陆总,三连星机械厂那边来电话,说如果我们不能提前支付百分之三十的进度款,他们可能撑不到下个月交货了。”助理低声汇报,“他们是给我们新型数据链终端提供精密外壳的唯一供应商。”
陆书怡揉了揉眉心。“他们的质量和工艺确实没得挑……财务那边还能挤出多少流动资金?”
“很紧张,这个月要同时支付西飞和海军两个项目的款项。”
陆书怡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打给了何雨柱,简要说明了情况。
何雨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道:“规矩不能坏,预付款不符合流程。这样,你让三连星把他们的厂房和设备做抵押,我让黄河投资给他们做一笔短期过桥贷款,利息按最低算。既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不坏华高科的规矩。”
“谢谢爸!”陆书怡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已是公公在规则内能提供的最大支持。
“自家人,不说这些。稳住,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显示出我们民营机制的韧性和担当。”何雨柱顿了顿,“告诉下面所有人,华高科的订单一个不会少,让大家安心搞研发。”
放下电话,陆书怡立刻安排人去对接。她深知,华高科承载的不仅是商业利益,更是来自上面的信任和期待,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进入年底,金融风暴的影响逐渐淡化。
黄河集团凭借前瞻性的布局和充足的现金储备,不仅安然度过危机,实力反而更加雄厚。
香江的核心地段多了几处挂着黄河标志的物业;特区的通讯公司咬着牙完成了又一次技术迭代;华高科负责的几个重点项目也陆续传出捷报。
何雨柱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逗弄孙辈,与老方老赵下棋拌嘴,偶尔去集团听听汇报。
哈尔滨的几个工厂陆续建成,都进入了设备安装阶段,杨涛忙的脚不沾地。
系统开发部负责人来跟何雨柱做了汇报。
“董事长,ERP系统一期模块,财务、供应链、生产数据链,内部压力测试通过率百分之九十二点七。主要卡点还是在各分公司历史数据迁移的标准化上,尤其是早年香江和特区两套账务系统的并轨,需要大量人工校对。”
何雨柱道:“你们考虑的倒是远,可惜做了无用功,两边先不要并轨,各跑各的,财务制度都不一样,怎么跑。从现在开始全力推国内的,明年六月前,核心业务板块必须全部跑通。”
“是,那香江呢?”
“香江那边你们分出一组人单独做,或者让香江那边出人来配合你们。”
“还是让他们出人吧,我们语言上沟通都有问题。”
“那就这么办,你自己去找何耀祖,有问题么?”
“没,没问题。”
“行了,去吧。”
这期间顾元亨来了一趟四九城。
“老板,您上次送回的那颗‘大件’的拆解初步完成了,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但也更有价值。”
何雨柱示意他继续。
“东西分成了几大块。导航定位和信号处理的核心模块,还有上面用的特种抗辐射芯片和精密授时机构,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分头送走了。”顾元亨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清单,“精工那边拿走了结构件和部分机构,说要研究人家的轻量化和空间环境适应性设计。微电子研究所,就是黄工那边,分到了核心处理单元和部分存储器,他们对里面的集成电路工艺非常感兴趣,说是开了眼界。通讯实验室那边主要研究它的信号转发器和天线技术.”
何雨柱仔细看着清单,微微点头。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何雨柱问。
“有。”顾元亨收敛了笑容,“主要是资料缺失。硬件能拆开看,但底层的算法和软件是黑盒子,我们现有的技术手段很难无损提取。另外,一些特殊材料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