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代表张建国的脸上写满愤怒与恐惧,他的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防护面罩上凝结的冰霜在脸上勾勒出诡异的纹路。他挥舞着检测数据,上面的辐射数值已经突破了安全阈值的三倍,闪烁的红色数字在低温中似乎都要凝固。“你们说的生态修复,就是把我们变成病毒培养皿吗?” 他的声音在冰原上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呼出的白雾瞬间在面罩上结成冰晶。随着他的质问,人群的情绪被彻底点燃,愤怒的呼喊声如同雪崩般席卷而来。人群开始向前涌动,推搡着基地的防护设施,试图冲进去讨个说法。
刘岗的手指在防爆门的金属把手上停顿了半秒,战术手套下的掌心沁出冷汗,将冰冷的金属焐得微微发烫。随着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嘶鸣,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升起,裹挟着量子尘埃的寒风如同脱缰的野兽般汹涌而入。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紫色尘埃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幽光,如同无数细小的萤火虫,却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致命能量。防护面罩上瞬间结满了冰晶,像无数细小的棱镜将外界的景象折射得支离破碎。透过这层模糊的屏障,刘岗看到了一张张被恐惧和愤怒扭曲的面孔 —— 抱着啼哭婴儿的年轻母亲,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的老人,还有那些眼神中充满绝望的科研人员。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如同尖锐的钢针,刺痛着他的耳膜:“我们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实验失败的责任到底谁来承担?” 刘岗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必须尽快解决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他深吸一口气,摘下了沉重的头盔。被高强度辐射灼伤的面庞暴露在空气中,银色的疤痕在紫色光晕的映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蜿蜒交错的纹路如同古老的图腾,诉说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苦难与挣扎。每一道疤痕都承载着一个不眠之夜,一段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时刻。“我向大家保证,” 他的声音在剧烈的咳嗽中依然坚定,右手重重地按在胸前,“七十二小时内,我们一定找到解决方案。”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每一个人,试图用眼神传递出自己的决心和信心。当他的目光与一个小男孩恐惧的眼神相遇时,他蹲下身,将头盔轻轻放在地上,“等叔叔修好这里,就带你们去看真正的星星,比这里的紫光漂亮一万倍。” 这句话让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情绪也似乎被抚平了几分。小男孩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微微点头,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不再哭闹。
实验室里,周正宇的手指在量子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重新校准能量矩阵。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不断分析着海量的数据。“理事长,我们需要联盟科研部的暗物质稳定器,”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只有用暗物质的绝对稳定性,才能中和量子能量的混沌态。” 周正宇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无奈,每一次敲击键盘都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在他的身后,其他科研人员也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不断地调试设备,分析数据,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刘岗的指节死死扣住量子通讯器的外壳,凹陷的纹路在掌心烙下暗红的印记,皮肤下青筋随着剧烈的心跳突突跳动。窗外的穹顶防护罩正被暴动人群投掷的能量弹轰击,每次撞击都在防护罩表面炸开幽蓝的电弧,将那些扭曲的面孔映照得如同来自深渊的鬼魅。人群中有人高举反物质标语牌,上面 "科学独裁者去死" 的霓虹字样在爆炸余波中明灭不定。
他的目光扫过悬浮在办公桌上的全息投影,视网膜上的纳米植入体自动标记出关键数据:基金会地下三层的量子反应堆核心温度已突破临界值,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代表安全阈值的绿色光带正在被猩红侵蚀。应急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警示灯将整个指挥室切割成刺眼的血红色块。
喉结艰难地滚动,他按下通讯键的瞬间,防护服下的皮肤突然泛起细密的冷汗。三个月前那场高层会议的争吵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 全息会议室内,十二国代表的虚拟投影在激烈交锋,他站在环形会议桌中央,全息沙盘上闪烁着量子反应堆的设计蓝图。当他力排众议坚持独立研发的决策时,反对声浪几乎掀翻穹顶,此刻那些质疑的声音却化作虚影,在警报声中狞笑。
"执政官阁下,这里是未来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刘岗。" 他刻意放缓语速,却无法掩饰声线里砂砾般的颤抖,喉间像是卡着被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