孢子。哈克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寒冷的海风穿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吴玉垂眸望着主位前那枚泛着冷光的联盟徽章,十二道光芒交织成的图案在会议桌顶灯下投出割裂的阴影,像极了此刻分崩离析的联盟内部。她无意识地用食指指腹摩挲着徽章边缘凸起的纹路,金属棱角硌得皮肤生疼,却比不过心口那团越烧越旺的焦虑。余光瞥见刘岗扶着桌沿的指节泛白,西装领口歪斜着,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往日锃亮的皮鞋上还沾着矿坑的红泥。吴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忧虑,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三年前实验室爆炸事故的玻璃碎片、上周物资分配会议摔碎的咖啡杯、昨夜监控画面里被篡改的数据报表,无数个彻夜争吵的画面像被投映在视网膜上的全息影像,在脑海中循环闪回。刘岗喉结剧烈滚动着,将泛到舌根的铁锈味咽回胃里,掌心渗出的冷汗在触控屏上晕开蛛网般的水痕。他第三次尝试按下扩音器按钮,金属外壳的凉意刺得指尖发颤,指腹最终在屏幕上拖出一道歪斜的汗渍。
电子合成音启动的嗡鸣里,他喉结在布满血痂的脖颈处艰难滚动。消毒水与铁锈混杂的气息钻进鼻腔,唤醒三年前应急播音培训时的肌肉记忆。舌尖抵住上颚的瞬间,溃疡处的脓点被磨破,腥甜的血珠顺着齿缝渗进喉咙,像吞下一枚生锈的图钉。
那些刻意压低机械感的音节从声带里挤出来时,仿佛裹挟着通风管道里积压的沙尘。他能听见自己胸腔共鸣腔里发出的杂音,像是被腐蚀的金属齿轮在强行咬合。沙哑声线撞上穹顶剥落的吸音棉,又反弹回人群里,在满地碎玻璃渣间折射出令人牙酸的回响。
人群前排的孕妇突然捂住孩子耳朵往后退,隆起的腹部蹭倒了脚边的应急灯。红色光晕在她颤抖的指尖流转,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声纹处理器的蓝色指示灯明明已经闪烁三次,三次确认安抚模式已加载完成,可从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依然像濒死的野兽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