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 二字,这是他从飞虎军尸体上夺下来的,也正因此被流矢所伤。
“你留着没用的枪杆做什么?” 拓跋焘盯着那截木头,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陛下,我回去后要挂在帐前,日日看着。”
长孙观的声音发抖,继续说道,“臣觉着辛弃疾他们的枪法路数,像极了当年刘裕破南燕时用的‘却月阵’,而且臣认为,辛弃疾还把屯田所做的农活也揉进了军阵之中。。。”
拓跋焘猛地将《孙子兵法》砸在地上。
他想起去年在瓜步山,自己曾对着建康的方向狂笑,说刘义隆 “连种田都不会”,此刻却发现,人家的田垄里长的不是稻禾,是能刺穿北魏铁甲的长枪。
天刚亮,拓跋焘就下令拔营。
“走!” 拓跋焘翻身上马,心中决断,今日的耻辱必须用血来洗刷,无论是南朝的血,还是那些动摇者的血。
他骑马走过驿亭门口,望着白茫茫的荒原,突然发现雪地上有一串深而宽的蹄印 —— 那明显是南朝战马所留下的,蹄铁上的防滑纹路在雪地里拓出清晰的 “辛” 字。
“陛下,这是。。。” 乞伏轲殊罗的声音发颤。
“他在记路。” 拓跋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他在数我军的脚印,记我军的虚实,等到来年,就顺着这条路打到平城!”
队伍行至半途,长孙观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云中铁骑的布防。
“陛下,” 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臣请调云州十万铁骑南下,在平城周边筑起三重防线,像赫连勃勃筑统万城那样,用蒸土夯墙,再熔铜灌缝。。。”
拓跋焘没有回答,只是勒住马望着南岸。
那里的天际线已泛起鱼肚白,隐约可见淮河的轮廓。
他突然想起年轻时与柔然可汗的对话,那时老可汗说:“真正的强敌,不是举着刀冲过来的那种人,而是站在河对岸静静的观察你的一切行踪,让你夜里也无法安睡的那种人。”
雪地里,一行行歪歪扭扭的马蹄印向北延伸,最终消失在茫茫荒原中。
没有人知道,这支败军的统帅此刻正用牙齿咬碎嘴角的血泡 —— 他既想撕碎那个叫辛弃疾的南朝将领,又忍不住在心里赞他:好手段,好胆识,可惜生错了地方,不能为他所用。
相反方向,几个辛弃疾早已安排好的大宋细作正骑着战马,要把昨夜记录的北魏军虚实传回南朝。
风卷着雪粒,在荒原上打着旋。
拓跋焘的黑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情绪,对着南方的天空高声嘶吼:“辛弃疾!某在平城等着你!看看是你的飞虎军强盛,还是某的北魏铁骑兵锋更胜!”
回应他的,只有风雪穿过驿亭铜铃的哀鸣,像一首提前奏响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