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通红。
拓跋焘稳住心神,大声说道,“宋军人少,不敢现身,儿郎们随我冲出火海。”
北魏骑兵仓促变阵,马蹄扬起的火星与空中的箭雨交织,在狭谷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陆真派来的信使从火海中冲出,浑身是火,嘶喊着:“陛下,将军说下游敌台有诈,宋军主力根本没动!” 话音未落便倒在地上,烧成一团焦炭。
拓跋焘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望着谷中不断蔓延的火焰,那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鲜卑勇士正在火中挣扎,惨叫声让他想起祖父拓跋珪平慕容部时的惨状。“斛律倍侯利!” 他嘶吼着,“带亲卫营杀开一条血路,朕要亲自会会辛弃疾!”
战马腾空跃起,踏过燃烧的尸体,拓跋焘的环首刀劈翻一名试图逃窜的士兵:“保持队形,敢乱阵者,斩!” 他的吼声里带着疯狂,狼头旗在火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自负。
崖壁上的宋军突然齐声高喊:“拓跋焘,你的死期到了!” 声音在谷中回荡,震得落石簌簌而下。
火海中,斛律倍侯利率亲卫组成楔形阵,长槊如林般刺向崖壁,试图为拓跋焘打开缺口。
一名亲卫被滚石砸中头盔,脑浆迸裂溅在拓跋焘的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崖顶那面 “宋” 字大旗,那旗手竟是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手中长戟却稳如磐石。
拓跋焘知道,今日若不能突围,自己将成为北魏历史上第一个被南朝俘虏的帝王。
狭谷东侧的山坳突然传来厮杀声,陆真的前锋军竟杀回来接应大军。
只见陆真浑身是血,左臂负着一支断箭无暇医治,却依旧挥舞长槊劈开火墙。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臣刚才进攻时发现有座敌台有诈,里面全是稻草人,没想到竟是吸引大军的诱饵!” 他的吼声未停,手中长槊也上下翻飞个不停,扫清路上的引火之物,长槊因长时间高温烘烤发出 “滋滋” 的声响。
拓跋焘看着战场的一切,突然勒住马。
雾色渐散,朝阳的金光刺破浓烟,照亮了崖顶宋军的身影 —— 那里只有十几名宋军屯田兵,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宛如索命的阎罗。
“辛弃疾,好谋略!” 拓跋焘举起环首刀指向天空,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宋军引火之物不足,大军随我撤!”
崖顶传来宋军的冷笑,清晰地穿透火网:“陛下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濉水谷吧!”
话音刚落,更多的火油桶从崖顶滚落。
火海中,拓跋焘的狼头旗依旧挺立,却再也掩不住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此生最强的对手,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