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目光从王海身上移开，淡淡地扫过控制室里的每一个人，然后穿过门口，望向走廊上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和民众。

    凡是被他目光触及的人，只要身上曾被诅咒侵染，哪怕只有一丝黑气，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狠狠地捏了一下。

    体内的那点混沌之力，瞬间从躁动不安，变得像鹌鹑一样温顺，乖乖潜伏回身体最深处，不敢有丝毫异动。

    事实，胜于雄辩。

    谁才是污染源，谁才是诅咒的真正支配者，已经一目了然。

    “张凡！”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

    林婉清挣脱了束缚，跌跌撞撞地跑到张凡面前。她没有去看那平息的反应堆，也没有去看墙上的王海，她的眼睛里，只有张凡。

    “你的手……还有你的脸……”

    她看着张凡那只诡异的右臂，和那张因为生命力剧烈消耗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眼中的担忧和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那股笼罩全场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在这一刻悄然散去。

    张凡脸上露出一丝有些虚弱的微笑，用完好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回来了。”

    三个字，却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转过身，走向门口那些噤若寒蝉的暴民，走向那些曾经叫嚣着要“物理隔离”他的军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恢复通讯的灯塔。

    “清理这里。”

    “然后，等候我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