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通往虔都的白石列车,造价高昂,白辉第一次前往虔都时,就是搭乘的白石列车,通常只有大势力的超凡者才有资格搭乘。
而这辆特殊改造后的白石列车,更是古越城几大家族独立出资的底蕴。
车厢内,与外界的荒芜和危险形成了鲜明对比。
地上铺着厚实柔软的虎兽绒毯,墙壁镶嵌着散发柔和光晕的明珠,座椅是某种灵木打造,包裹着不知名兽皮,舒适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有静心凝神效果的熏香。
甚至还有容貌秀美的侍女穿梭其间,为乘客提供精致的茶点和餐食,这些都是常备在车内的“物资”。
一切都显得奢靡而舒适,仿佛外面那个恶浊横行的世界只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渡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身上已经换上了王维涵给他准备的干净衣物,虽然依旧瘦弱,但总算不再像个小乞丐。
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一方面是这环境与前身之前的遭遇反差太大,另一方面……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了!
扑通!扑通!扑通!
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正在背后高速逼近,让他坐立难安,冷汗不知不觉浸湿了后背。
王维涵就坐在他旁边,眉头微蹙,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玄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
自从救下这个少年后,她发现自己总会不由自主地关注他,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和保护欲让她自己也感到困惑。
“没……没什么……”渡我勉强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白,“可能就是……有点晕车?”
这个借口拙劣得他自己都不信。
白石列车行驶平稳得如同静止,怎么可能晕车?
果然,对面坐着的几个同样身着华服、一看就是王家旁支的年轻女子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晕车?真是笑话!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享受不了这福分!”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斜眼看着渡我,语气尖锐。
“就是,也不知道维涵姐怎么想的,逃难还非要带上这么个来历不明的累赘。”另一个女子附和道,目光扫过度我,莫名满是嫌弃,连家族的教养都抛弃了一些:
“瞧他那样子,瘦得跟猴似的,能有什么用处?别到时候招惹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不定练家找他麻烦真不是空穴来风呢?”第三个女子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她们早就对王维涵如此照顾一个“平民”感到不满了。
王维涵天赋好、地位高,又有个在净浊司前途无量的弟弟,在家族中本就备受关注,如今对这么一个小子另眼相看,让她们又是嫉妒又是不忿。
王维涵脸色一沉,冷眼扫过去:“我的事,何时需要你们来置喙?管好你们自己!”
她在家中积威颇深,这一发话,那几个女子虽然脸上依旧不服,但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嘲讽,只是嘀嘀咕咕地用眼神表达着不满。
渡我此刻却没心思理会这些女人的争风吃醋,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股越来越近的、令人窒息的不安感攫住了!
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灵魂深处那一点沉寂的九彩光屑甚至都开始微微发烫!
“不对……有东西……有东西追来了!”他猛地抓住王维涵的手臂,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王维涵被他冰凉的指尖激得一颤,反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
呜嗷——!!!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恐怖尖啸,如同实质的音波攻击,猛地从列车后方袭来!
整辆高速行驶的白石列车剧烈一震,车体外部那层洁白的玉石光华疯狂闪烁,铭刻的强化防御符文瞬间被激活到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车厢内,尖叫声四起!那些刚才还在嘲讽渡我的王家女子花容失色,吓得抱成一团,其他乘客也纷纷惊恐地抓住身边一切能固定的东西。
渡我透过车窗,惊恐地看到后方天际,一道庞大无比、完全由浓稠血液和怨毒浊气构成的蝙蝠影子,正以超越想象的速度追来!
它所过之处,天空都被染成了污秽的血色,浓郁的恶臭和负面能量即使隔着列车防护罩也清晰可闻!
恶浊王者血鬼王!它竟然追来了!
“稳住!所有人稳住!列车防护罩经过强化,能挡住恶浊王者!”列车长声嘶力竭的吼声通过扩音法阵传来,但声音中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轰!!!
那道血影猛地撞上了列车的尾部!
这一次的撞击远超之前!整个列车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玩具,猛地向上翘起,然后又狠狠砸落!
咔嚓……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车尾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