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如同碎金般洒满了这座饱经沧桑的城池,
驱散了清晨的薄雾,也仿佛驱散了笼罩在这片土地上许久的阴霾。
放眼望去,城中的景象与数月前,甚至与叛乱平息之初相比,已然有了显着的不同。
不再是死气沉沉、人心惶惶。
街道上,早起的行人步履匆匆,挑担的小贩开始吆喝,冒着热气的早点摊旁围拢着三三两两的食客。
虽然远未及昔日繁华,甚至比不上江东的许多郡县,
但那份重新燃起的、属于市井生活的烟火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城西的方向,隐约可见新建的医署区域轮廓初显,虽然简陋,但每日里进出的人流不断。
张春华带着她那批速成的医护学徒,正在那里实践着我传授的卫生防疫知识和基础外科处理方法。
得益于及时的隔离、消毒以及相对充足的草药供应(这得感谢徐庶在稳定局面后立刻组织的采集和采购),
战后最令人担忧的疫病并未大规模爆发。
伤兵营的死亡率也得到了有效控制,这对于稳定军心、提升士气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悬壶济世,不仅仅是口号,它正在变成一项看得见、摸得着,惠及普通军民的实政。
张春华展现出的惊人学习能力和管理天赋,让我对未来大规模推广医疗体系充满了信心,
也更坚定了我将她留在身边委以重任的决心。
城南,格物工坊的方向,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敲打声。
虽然规模尚小,设备简陋,核心工匠更是严重不足,但那炉火已经重新点燃。
改良的农具、修补的兵器、基础的铁器和陶器,正源源不断地产出,满足着战后重建和军队的基本需求。
更重要的是,煤铁资源的初步勘探和开采已经启动。
那乌黑的煤石和蕴藏铁矿的矿石,虽然现在还只是星星点点,但它们代表着工业发展的“源头活水”。
只要假以时日,待我将江东的工匠骨干和更先进的技术设备转移过来,
这星星之火,必将燃起熊熊的工业烈焰,为汉中的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引擎。
城中各处张贴的《汉中邸报》,虽然纸张粗糙、印刷简陋,
但识字的人们围在告示栏前低声阅读、互相讨论的景象,已经屡见不鲜。
邸报不仅及时传递着政令,澄清着谣言,
普及着农时、卫生等实用知识,更潜移默化地将我的施政理念和对未来的构想,一点点地渗透到民众的心中。
这支“笔杆子”的力量,在稳定人心、凝聚共识方面的作用,日益凸显。
而这一切,离不开徐庶的统筹规划,也离不开张春华在文书整理和信息分类上的卓越才能,
当然,更离不开我对这份“喉舌”未来方向的把握
——我深知,思想的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去占领。
考功选才虽然只是初试,规模不大,但“唯才是举”的旗帜已经竖起。
那些通过考核被录用的寒门子弟和有才干的吏员,正被安排到各个新设的曹司部门,
在徐庶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处理具体的政务。
虽然他们还很稚嫩,经验不足,但他们身上洋溢的朝气和对新政权的认同感,是我未来行政班底的希望所在。
一个高效、廉洁、忠诚于我的官僚体系,正在艰难地破土而出。
当然,我也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这点生机,还十分脆弱。
汉中的经济基础依然薄弱,物资匮乏的问题短期内难以彻底解决。
士族虽然遭到了沉重打击,但其残余势力和盘根错节的影响力,并未完全肃清,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五斗米教虽然暂时蛰伏,但其在民间的深厚根基和张鲁残余势力在外勾连的潜在威胁,始终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
外部的环境更是险恶,北面的曹操绝不会坐视我在汉中坐大,
东面的刘备对我占据这块战略要地更是如鲠在喉,
南面的孙权虽远,但对我这个“背盟者”恐怕也早已心生警惕。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挑战无处不在。
但是,看着城下这片经历血火洗礼后,正顽强地焕发出新生机的土地,我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力量。
医、工、文,这三驾马车,虽然才刚刚起步,但已经开始展现出它们改造社会、凝聚力量的巨大潜力。
我的核心团队,
徐庶的运筹帷幄,孙尚香的武力保障与日渐成熟的协作意识,张春华的惊艳才智,
石秀和玄镜台的无孔不入,老吴和锦帆卫的忠诚勇猛……
他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发光发热,成为了我推行新政最坚实的依靠。
更重要的是,